第107章 故地重游

饭桌上，钱进的插科打诨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钱进频频敬酒，就连一向不怎么喝酒的方圣和朱允炆都喝了几杯。

散场后，徐怀义喝的少了一些，先把朱允炆送回他的房间，又过来把已经酩酊大醉的徐怀恩扛了回去。

方圣也喝的有一点小醉，但意识还是清醒，凭着记忆，回到了他原来的房间。

他床上的被褥已经铺好了，上面残留着一点淡淡的花香。

方圣记得这个味道，夏静文每次在他脸上化妆时，她腰间的香囊散发出来的就是这个味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方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方圣这一觉睡的很香，仿佛夏静文就在他的身边一样，直睡到第二天的上午。

一声鸡叫把方圣叫了起来，先前他买了的那一只鸡还在方圣屋子的屋檐底下住着。

方圣出门，并没有急着到狄炎的铺子里去，而是继续在山寨里转转看。

山寨背后的斜坡已经挖出了一道水渠，两边用三合土糊上，不用担心水流带走泥土的问题。

还有原来烧炭的张琰，已经把之前挖好的那个烧炭的窑坑扩大了不少。

张琰他们五个人看到方圣来了，赶紧站起身：“七爷好！”

方圣目测了一下那窑坑，有五米多长 三米多宽了，大大提高了每次出炭的量。

张琰在一旁解释道：“钱进他们为了开垦耕地，把周围的树都砍了。”

“狄炎那里又要源源不断的炼铁，木炭的需求量猛增啊。”

方圣也没想到，当初自己只是想把蒸汽机研究出来，居然还让山寨的生产力提高了这么多。

方圣顺着水渠又回了山寨，水流流向了一排排的水碓，把水碓的木杆压起来，又捶打了下去。

水碓前面的碓坑里放着一些散碎的铁矿石，有的还是块状，有的已经变成了粉末。

狄炎把它们砸成小块之后就扔到碓坑，就靠着水流作用下的碓嘴一上一下，把他们砸成了粉末。

狄炎图方便，把自己的帐篷就搭在了这水碓的旁边，方圣从山坡上走下来就看到了。

狄炎正坐在帐篷门口，不断推拉着风箱的把手，把空气送往铁炉之中去。

方圣向狄炎走去，先前狄炎告诉他，蒸汽机的主体已经打造好了，方圣正好想过来看一看。

狄炎看到了方圣，手上依旧不停的拉着风箱的把手。

狄炎分出一只手，指了指帐篷里面，方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蒸汽机就摆在那里。

狄炎抽不出身子来，铁炉里的温度一旦升起来了，就不能停止鼓风，否则温度下去，就要功亏一篑了。

方圣凑上前去看，这蒸汽机内部极其的复杂，方圣都不敢想象狄炎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方圣仔细面前和他几乎一样大小的铁疙瘩，外观上平平无奇。

伸出来的两个管道，一个负责进气，一个负责排气。

由于当时方圣跟狄炎说了无数遍，要有良好的气密性，方圣并不能看到内部结构。

方圣两只手把它包住，腿部发力，根本抱不动它。

前面伸出来了一根粗壮的铁棍，方圣用手扒拉了一下，还算灵活。

狄炎在帐篷外面朝方圣喊到：“你放心，里面的结构全是按照你说的做的，我都已经试过无数遍了。”

方圣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赶紧跑了出去找朱允炆过来看。

朱允炆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帐篷里的那个铁疙瘩，心里又产生了疑问：

“方圣，你是说，靠这个东西就可以光复大明？”

朱允炆对眼前这个铁块并不看好，仅仅伸出了几根铁棍出来，就可以光复大明了？

方圣却叫朱允炆稍安勿躁。

方圣用嘴贴到其中一个管口上，使劲的吹气，憋的脸红的像个关公，也不见前面的那个活塞推动一下。

“是不是狄炎没造好？怎么用嘴吹不动？”

方圣心里犯嘀咕，不知他用嘴吹气的行为正好被狄炎看进眼里。

方圣只知道蒸汽机这个东西，总是把情况想的太过于理想。

理论上用嘴往里鼓气当然可以推动，但里面空间太大，仅靠嘴里鼓进的那些空气怎么可能推动活塞呢？

狄炎在一旁笑的前合后偃：“用嘴吹的动，就不需要造的这么复杂了！”

正好，狄炎的铁矿炼的差不多了，狄炎用铁钳夹出一块黑糊糊的石头，把它扔到了水里冷却。

随后狄炎拿出来一个水壶，从外看大致是一个圆柱形的，上面有两个口。

那水壶底下也开了一个洞，和上面较大的口子连通，留出了一个空间，是放柴火的地方。

这样，烧柴释放的热量就能被周围的水吸收，烧水的效率就更高了。

狄炎把水注入到较小的口子里，随后添柴，又把口子连到了蒸汽机的那个口子里。

朱允炆好奇的看着：“靠着这烧水的蒸汽，真的能光复大明？”

方圣则在旁边，看狄炎熟练的样子恐怕已经练了不下十次。

没过多久，水就被烧开了，蒸汽不断的从另一个口子排出来，前面的活塞也被推的来回动。

狄炎已经把这个东西琢磨透了，用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

狄炎跟方圣说，这个东西可比水碓好用多了，他打算用这个来代替水碓，这样他炼铁器的速率就能更上一层楼。

朱允炆看到这里也才恍然大悟，有了这个东西，只用在旁边烧火就能做一些事情，难怪方圣说能靠这个东西光复大明呢。

不过方圣的动手能力有限，就算这个蒸汽机造了出来，也不知道有啥应用空间。

但狄炎却不一样，他的脑袋里已经盘算了无数遍，这东西不仅能代替水碓，再改装一下，还能用去拉石磨。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又要磨大量的面粉。

虽然现在这个东西的速度看起来没有驴子磨的快，但狄炎心里已经有了办法。

“既然这个东西是靠蒸汽来驱动的，我多烧一点水，多弄点蒸汽它不就快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