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复仇是为了村子

“复仇。”

日向启用他那双灰暗的眼睛‘盯着’卡卡西说，他在卡卡西还没反应过来时，又重复了一遍：“人生的意义是复仇。”

“现在你肯定能够明白，你父亲当年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些在你家周围不停指责你父亲的村民们，他们的幕后肯定有着一个甚至更多人在操控和引导，为的就是要用谣言来逼迫你的父亲。”

“那么，你就不想找出那个人，并且解决掉他，为你的父亲所复仇吗？”

卡卡西震惊于日向启所说的人生意义，他原本还以为会是活着之类的，但是日向启的答案更加沉重。

轻吸一口气，卡卡西说：“我当然是想，但是我不能够因为自己的想法让村子遭受动荡。”

“你以为你选择忍让，村子就能够保持稳定吗？”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既然可以毁掉你的父亲，他就能够同样的办法毁掉更多人？”

“卡卡西，你难道想要看到更多人经历你父亲经历的事情，从而家破人亡吗？”

卡卡西摇头，否认说：“我当然不想，可是……”

日向启神情认真，说：“知晓了罪恶所在却不作为，沉默和忍让才是真正的犯罪！”

卡卡西和众多的村民以及忍者一样，他热爱村子，热爱同伴，有着强烈的火之意志。

像卡卡西这样的人有很多，他们爱村子爱过自己。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哪怕是牺牲自己也绝对不愿意让村子受到损害。

但正如日向启所说，沉默和忍让才是真正的罪恶。那些扭曲了火之意志，将村子利益视为自己利益的蛀虫不除，他们会让村子受到更多的伤害。

所以想要让木叶的明天更美好，就不能够一味地忍让下去，而是要除掉村子的蛀虫才行。

趁着卡卡西还在思考，日向启继续说：“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火光将会继续照亮村子，并且让新生的树叶发芽。”

“火之意志教导我们要懂得牺牲自己，守护村子。这一点，你总不会觉得我说错了吧？”

卡卡西微微一愣，下意识点头说：“没错，这就是火之意志的含义。”

“那么现在就是你牺牲自己安危，为村子除去黑暗的时候了！”日向启歪了歪头，问：“难道说卡卡西你不愿意牺牲自己，让村子更加美好吗？”

卡卡西没有回答，日向启露出失望的神情，说：“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卡卡西，原来你是一个自私自利、贪生怕死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惧怕牺牲，我怕的是……”

卡卡西话没说完，日向启直接打断，他说：“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不怕，那么你就应该站出来，将村子的蛀虫铲除才对。”

“这既是为你的父亲复仇，也是避免出现同样的悲剧，让村子拥有更加美好的未来。”

卡卡西懵逼了，日向启的话他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但是却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卡卡西有些犹豫，但又有些悸动，日向启给了他另一个选择。内心的澎湃和火热告诉他，他的确在等一个人给他这个答案——也许复仇是为了村子。

只是，牺牲自己不应该是指自我的奉献行为吗？怎么在日向启口中变成了复仇？而且复仇还是为了让村子变得更好。

卡卡西在挣扎，日向启说：“卡卡西，我不是在强迫你做什么选择，而是告诉了你一个理念而已。”

“你不用这么急着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次的任务到这里就算结束，你可以回去以后慢慢思考。”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为了让村子更美好不是么？”

说完这番话，日向启相信卡卡西肯定是要纠结很长时间了。

因为他给了卡卡西另一种火之意志。虽然两者强调的都是牺牲，但是牺牲的对象是完全不同的。

在日向启看来，现在的火之意志已经和千手柱间创造时的火之意志所违背了。

初代火影当年认为，建立村子就是为了保护孩子们——村子的新生力量。而以火影为代表的老一辈忍者应当守护他们，必要时也应为他们牺牲。

然而当火之意志传承到猿飞日斩这边时，火之意志开始强调个人的一味牺牲和奉献，让村子更加的繁荣。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三代宣扬的的火之意志不能算是错。

但问题是，这些年的木叶实际上却变成了，村子中新生的树木一直在燃烧，而老旧的树木则是疯狂汲取养分。

虽然这么说过于的主观，可以算得上是阴谋论，但是从结果上面来说确实是如此。

木叶的新生代以及中坚力量，在这些年死的死，离村的离村，叛逃的叛逃。

这样的情况多次发生，不管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村子的那些蛀虫都逃脱不了责任。

日向启口中的火之意志和卡卡西从忍者学校乃至多年认知的火之意志完全不同，注定是卡卡西无法短时间就想通的。

卡卡西还在纠结，日向启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久违的提示音。

【本次心理诊疗结束，患者被你的实验深刻触动，又因为你的言论内心纠结不已。心灵扰动程度：效果拔群。】

【根据诊疗结果，你获得：千鸟】

【注：卡卡西开发的雷遁忍术，施术者将雷遁查克拉形成的高强度电流集中在手上配合突刺的速度刺穿目标。但由于千鸟的秘诀在于突刺的速度，因此施术者可能会因为自身速度太快，看不清敌人遭到对方反击。】

从卡卡西身上获得的奖励是千鸟，日向启感觉很高兴。

因为但凡涉及到查克拉性质变化和形态变化的忍术，都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千鸟具有强大的可塑性，能够衍生出大量的招式。

像什么千鸟流、千鸟刃、千鸟锐枪、千鸟千本、麒麟之类的东西，可以说这个忍术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和螺旋丸相提并论。

至于千鸟的缺陷，日向启并不用担心。

因为他现在根本就看不见，凭借的是自身的感知能力。强大的感知能力赋予了他比肉眼更加清晰的‘视线’，没有什么能够在他感知范围内逃脱。

所以即便没有写轮眼，甚至看不见。但他却可以准确判定敌人的一举一动。

没有继续再对卡卡西进行诊疗，日向启带着卡卡西踏上了回村的路。

出来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回村的时间就比较短了。大概花了不到三天，两人就回到了村外。

站在村子的大门口，日向启说：“一起去向三代大人汇报吧，想必他看到你恢复过来，会很高兴的。”

卡卡西还在思考日向启所说的复仇言论，闻言回过神来，他没有拒绝。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火影大楼，日向启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三代大人，我把卡卡西带回来了。”日向启露出笑容，打了个招呼。

“火影大人。”卡卡西同样打招呼，他的情感相对平淡，但是脸庞上面已经有了一些神采。

坐在火影办公桌的猿飞日斩，先是看了一眼满是温暖笑容的日向启，神情忽然间有些恍惚，他突然想到了那位也同样满是笑容的人影。

如果当年的事件没有发生，他的笑容应该和日向启现在是一样的吧？

将脑海中的回忆散去，猿飞日斩看向边上的卡卡西，当他看到卡卡西不复往日一般冷漠的脸庞时，微微一愣。

半晌之后，猿飞日斩这才对日向启说：“启，你这么快就让卡卡西走出来了吗？”

他有些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日向启就能够让卡卡西从黑暗的漩涡中挣脱出来。难道说日向启这个心理医生的能力就这么强？

“并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卡卡西他本身只是钻了一些牛角尖，所以我带他出去散心后，就恢复过来了。”

猿飞日斩摸了摸下巴，问：“能简单说一下吗？你能够做到这么快让卡卡西恢复真的很了不起。”

“哪里，都是三代大人教导的好。”

日向启大概将自己带着卡卡西体会父爱的事情说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说关于三人成虎的故事。

听到日向启方法中涉及到‘父亲’这两个字，干巴巴地抽着烟的猿飞日斩微微一顿，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似乎带了一丝懊悔，又似乎有些惋惜。

沉默了一下，猿飞日斩叹了口气，对着卡卡西说：“卡卡西，当年的事情老夫也是没想到，没能够及时为你父亲澄清谣言，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如果当年我能够早点察觉，也许悲剧不会发生。”

“火影大人，您已经为村子做的够多了，卡卡西想必是不会责怪您的。”日向启看向卡卡西，说：“是吧，卡卡西？”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说：“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卡卡西，辛苦你了，一直以来背负着这么大压力。”听到卡卡西的回答，猿飞日斩有些动容，随后他看向边上的日向启说：“启，你做得很好。”

“三代大人，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能够让卡卡西醒悟过来，我也同样感到开心。”

猿飞日斩摇了摇头，觉得日向启有些太过谦逊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而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对于卡卡西的心理状态，其实在他之前，水门就有过想要扭转。

最开始的时候，水门想要通过让卡卡西加入暗部，借助繁杂的任务让卡卡西遗忘伤痛。然而卡卡西不仅没能走出来，反而变得更加的黑暗。

接着水门派卡卡西照顾玖辛奈，希望通过新生命的出现，让卡卡西走出来。然而随着九尾之乱的到来，卡卡西经历了老师水门的死亡，彻底封闭了自己。

在没有日向启诊疗前，卡卡西就像是一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木偶一般，那种冷漠生命的眼睛，即便是猿飞日斩看了有时候都觉得有些可怕。

但是现在看来，卡卡西虽然还没有彻底走出来，至少已经不再冷漠了。想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应该很快就能够真正走出来。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说：“启，你觉得接下来还需要继续让卡卡西接受你的心理治疗吗？”

日向启摇了摇头，说：“不，三代大人，卡卡西现在需要的不再是心理诊疗，而是好好休息。”

“休息么？”猿飞日斩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卡卡西，问：“卡卡西，你的意思呢？”

“三代大人，我想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卡卡西说。

“行，那卡卡西你就先卸任暗部的职位。等你休息完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事情。”猿飞日斩同意了。

看向日向启，猿飞日斩说：“启，你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后续我会再安排任务给你。”

“是，三代大人，我随时听候您的命令！”日向启毫不犹豫的说。

猿飞日斩满意的点头，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离开。

日向启和卡卡西一同走出了办公室，走到了火影大楼外。猿飞日斩站在窗台边上，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停的抽着老烟，烟雾很快弥漫在了整个办公室。

他原本并没有指望日向启能够一次就将卡卡西从黑暗中拯救出来，但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短短的一个月时间，日向启不仅成功让卡卡西状态好了不少，更是让卡卡西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日向启的能力和对火之意志的深厚程度，都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样的人才也许不仅可以成为第二个止水，还能够为村子做更多的事情。

其实村子中有很多的忍者都有各种心理上的问题。如果日向启能够将他们诊疗好，哪怕只是诊疗好一部分，那也足够了。

因为一些超出预料的缘故，现在村子青黄不接，他已经是有些后悔之前做的一些决定了。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所以他觉得日向启如果能够将他的两位徒弟劝回来，也许能够弥补一些错误导致的后果。

想到这里，猿飞日斩叫来一名门口执勤的暗部，说：“将日向启的病例报告拿过来给我。”

既然日向启有更大的价值，那么他这边也需要展现一些诚意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日向启更有动力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