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归还信物两不相欠

正堂内，沈清石在钱灵爽对面的座位落座，见她心情不佳，于是主动开口。

“阿爽，我已经……”

“沈大人。”钱灵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浅浅的笑着，“沈大人，今日我前来，是有一物要亲手归还。”

说罢，娟子拿着木盒走到了沈清石身边，放到了他旁边的方桌上。

沈清石一眼便认出这是他当日送给钱灵爽的首饰，也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钱小姐……清石，本配不上钱小姐，如今钱小姐……”

“别说了！我不想听这样的话。”钱灵爽冷着脸，又道：“我本就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当初爱慕你也不过是一时之兴，如今我已幡然悔悟，你既然已经娶妻，便更加不是我的良配，我们之间的约定就此作罢，从今往后各奔前程。”

沈清石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钱灵爽笑了一声，眼泪紧跟着就掉了下来。

“当初是我先情不自禁喜欢上你，如今也是我主动要离开，我们互不相欠，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也没有欠你什么。”

她缓缓站起身，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没走两步差点摔倒。

沈清石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扶住，关切道：“你没事吧。”

钱灵爽摇了摇头，“沈清石，你可以恨我。”

“我明白你的处境，也知道你的为难与不得已。是我不好，是我负了你。”沈清石道。

钱灵爽后退了半步，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没有什么负与不负，是你我前世还没有修够缘分，所以今世才不得正果。沈清石，我真心希望，你能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沈清石微微低头，“我也希望你，嫁的如意……”

话音未落，钱灵爽突然上前，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除了你，无人是我的如意郎君。沈清石，别忘了我。”

看着钱灵爽离去的背影，沈清石有些落寞，心脏处像是被针扎一般。

沈清澜从里间出来，看到他失魂落魄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二哥哥，纵使你们再两情相悦，也段没有叫尚书千金做妾的理，终究还是要顾全她的颜面。你们缘分已尽，便放下吧。”沈清澜道。

“我早知此事难于登天，可真走到了今日，还是很痛。”沈清石道。

“我明白……但是二哥哥不能负郡主的贤良淑德，便只能负自己的一片深情，如今这样的结局，对你，对她，对郡主，都是好的。”沈清澜道。

“嗯，确实如此……”

入夜，墨诗堂的书房内灯火通明，沈清石熬夜处理公务，整理近年来流放人员的名单。

叶淑月端着一盏菊花茶来到书房，静静地走到书案前，将茶盏放了下，又为沈清石添了一盏灯。

沈清石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拿起了茶杯，叶淑月没有多言，只把书岸上的其他书整理到了一边。

“淑月，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沈清石道。

叶淑月在另一边整理棋盘，温柔的笑着，“我也有一事，要告诉官人，官人先说吧。”

沈清石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到了一边，道：“今日钱家的小姐传话来，说与我斩断情缘，此事便作罢了。”

叶淑月想了想，点头说道：“让钱家的小姐做妾，的确难以言说。钱小姐伶俐聪明，想来以后也能嫁得好人家。”

沈清石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叶淑月又道：“官人，既然钱小姐主动提了这件事，以后我们便也当做没发生过，以免坏了钱小姐的清誉。”

“也是……”

沈清石回过头，心中有些好奇，“淑月，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何？”叶淑月反问。

“我心里有别的女子，你不生气吗？”

叶淑月笑着摇头，“你我既然结为夫妻，便是夫妇一体。官人若是喜欢那钱小姐，我也愿意为官人尽力一试。说句私心的话，就算官人心里有别人，我终是官人的正妻，别人也越不过我去。更何况，官人也说了，绝不会宠妻灭妻。”

沈清石走到叶淑月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我父亲和母亲多年来感情要好，若是父亲和其他女子有了些交集，母亲也难免要吃醋。我从未想过，在这世上，竟真有像淑月一般贤德的女子。”

叶淑月摇了摇头，“我也算不上贤德，尽管我没有说出口，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痛的。”

沈清石将她搂进怀里，“淑月，清石有你，此生便足矣了。”

“官人……”叶淑月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的体温。

“对了淑月，你刚说有事要对我说，是什么事？”沈清石问。

“嗯，官人，我想着，虽然官人为官不久，但是咱们沈府在京城里还是有些脸面的。如今在官场上，也少不了人情往来。以后官人朝中的诸位同僚，家里免不得要有些喜事丧事，以后不如我们借着这些事与别家多多往来，也好打点人情关系。”叶淑月道。

“嗯，确实也该是如此，我们在皇城里讨生活，终究不能像是桃源一般，对外毫不问津。”沈清石道。

“是了，婆母那边每日要忙着家里的事，已是十分忙碌，这些人情走动的事，我想和婆母说让我来办，我也正好历练历练。”叶淑月道。

沈清石笑了笑，“淑月自谦了，你自小在王府长大，对这些事自然比母亲更擅长些。以后，思思也要嫁进王府，这些事难免也要要经手，你也多教教她。”

“嗯，我自会尽力而为，思思很聪明，什么事一学就通。”

“她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这种事上是个糊涂的。”

“官人还要继续处理公事吗？热水已经放好了，不如今天早些沐浴休息吧。”

“好。”

文澜院中，沈清澜沐完浴，换上了干净的里衣，在榻上擦拭头发。

妍儿在床边帮她铺床，道：“小姐，今日小姐和小侯爷说话的时候，纪凡来过了，说是姜家大哥注意到，二公子这两日每日来去刑部的路上，总有一伙人悄悄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