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扬州廋马与缠足

朝堂上，自然有人为扬州盐商集团鸣冤，一些人不仅每年收受盐商集团给的银子，自己的小妾便是某一位盐商的‘女儿’，有些是真女儿，有些是娇柔美艳的‘廋马’。

扬州盐商集团真这么倒了，他们害怕自己会受到牵连。

“冤？他们配喊冤吗！”朱由简冷哼一声，直接甩出众多证据。

有私下多造私盐的，有参与攻击东山盐场的，有私设公堂残杀百姓的，有豢养大量死士……

足足列了几十条罪名。

近二百年时间垄断盐业，扬州盐商集团没有任何一家经得起深挖。

制造私盐，私设公堂残害百姓，这些事情需要一件件的查，但豢养大量死士，聚集两千人冒充海盗攻打东山盐场，砍杀朝廷官兵，这等同于造反了。

造反只需要有牵连，而扬州所有盐商都牵连在内。

“朕曾经说过，崇祯十七年之前的遗罪不查，这些人里面不包括一群盐商！”朱由简厉声斥道。

这话的语气听上去很严厉，但却也相当于直白的告诉那些害怕被牵连的官员，他们与扬州盐商的利益关系，姻亲关系，都是崇祯十七年以前建立的，所以不会因为此事牵连他们任何一人。

既然不会被牵连，而皇上还列出了这么多罪证，尤其是造反之罪，足足几千死士被一同押解到金陵，百姓谁看了俘虏这么多‘兵’，会怀疑不是造反。

本来还为盐商集团说话的官员，都识趣的闭嘴了。

这个时候，首辅马士英反倒是站出来说道：“皇上，食盐确实关乎民生，如今这么多家盐商被牵连，如何确保食盐生产供应，金陵等距离沿海不远的地方还好一些，内地的食盐一旦供应不上，怕是会引发许多地方动乱！”

朱由简却并不担忧，说道：“除了盐商本身，不是还抓了大量管事、伙计吗，运盐贩盐的流程还是那些流程，并不如何复杂。朕准备成立三大盐业集团，朝廷占股六成，但不参与运营。剩下四成股份，分给那些会管理与运营的原盐商管事，能力越大职位越高，分红越多！”

有晒盐增加产量，降低生产成本，供应端其实是没有问题的，运输与贩卖端，或许会有一段时间混乱，但盐业是一块巨大的肥肉，多的是有能力的人想要从中占有利益。

谁也不要把谁想得太重要，扬州盐商集团们吃的是垄断的利益，而不是没有他们就产不出食盐，所有人就都吃不上盐。

所以朱由简预计，最多一个月，盐业必然能恢复稳定。

接下来，是查抄众盐商的资产，充入国库，这同样是一件大事，甚至在朝堂百官不再关心那些盐商下场之后，最为关切的事情。

谁都不知道扬州盐商集团们近二百年的积累，到底有多少财富，不过从每年几十万两银子贿赂朝中官员，可以想象，一千万两银子都是少的，至少几千万两银子。

经过一番争吵，户部、刑部、锦衣卫、东厂各派人监督查抄。

东厂还没有正式宣布重建，这里的东厂主要是从皇宫出去的太监。

另外，阎应元率领的新军第二军士兵也参与查抄，主要是守着一处处盐商府邸，资产，等待完成查抄之后才会撤离。

多方牵制，确保财物被顺手牵羊的概率大大降低。

经过前后半个多月的查抄，最终查抄出来了金银珠宝布帛粮食等现金或者可当做现金的资产，大约两千六百多万两，还有府邸、田产、商铺、马车，现成的食盐商品等等，价值三千多万两，总计超过六千万两。

另有婢女、奴仆等有卖身契的上万人。

那些婢女、奴仆一类，按照一些朝臣的意思，应该转卖了，到时候又是几十万两银子进入国库。

不过，朱由简并没有下旨那样做，而是把卖身契直接放还给那些婢女、奴仆，同时三大盐业集团吸收其中一部分为伙计。

三大盐业集团，按照朱由简的设想，将效仿后世的国企来运营，掌握生产运输，到每一个府城建立仓库批发点，分销零售则由当地商人自由进货买卖。

朱由简有自信，一年之内让大明零售盐价跌至每斤二十文钱以下，未来还将跌至十文钱以下。

关于那些押解到金陵的盐商，后续都由刑部处置。

照理来说，既然都以谋反罪牵连，便应该全部问斩。

可毕竟是三千多人口，大明现在还有七八千万人口，与以前的历朝历代相比，都是不缺人的，但朱由简却知道未来一旦开启工业化，对人口的需求会不断增加。

因此，他并不希望一下子斩杀几千人，所以最后只是斩杀首恶，其余人等则都是流放，一部分流放到贵州，一部分流放到云南。

……

处置了盐商与他们的家小，朱由简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那就是延续了数百年的陋习‘缠足’。

“让王承恩带几个扬州廋马入宫给朕看看，朕有些疑问想从她们那里了解！”朱由简吩咐道。

缠足始于宋朝，盛于明末，至今已经延续了数百年，刚开始的时候，仅仅只是微调塑形，元末明初也还只是止于塑造出六寸美足，且流传范围比较小。

但自万历时期开始，逐渐变味了，足越缠越小，范围越传越广，终于到了畸形的地步。

缠足之‘盛’，就是从扬州一带开始的，与扬州廋马关系极大。

扬州廋马是专门从事人口买卖的牙公牙婆，从贫苦人家之中挑选面貌姣好的女孩，高价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房术、琴棋书画等等，专门供给扬州本地的盐商富豪们亵玩。

扬州盐商，因为富庶近二百年，多代传承下来，一代比一代心理变态，从天启时期开始，盐商们挑选扬州廋马，除了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足够柔弱，能激起摧残与蹂躏的冲动。

缠足便能培养出那种柔弱，让变态的人看了就升起摧残蹂躏冲动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