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闭又倒闭

莱纳里10岁那年初春，尽管有她悄悄拉来的杀马特们的零星“赞助”，太阳花孤儿院还是经营不下去，倒闭了。

无可奈何之下，佯装自闭孤僻但乖巧听话的莱纳里，随波逐流地服从安排，被另一家名为“夏娃”的孤儿院接手。

夏娃孤儿院和太阳花孤儿院不同，资金雄厚，各种设施非常齐全，甚至有能力供养适龄的孩童去上学。

然而，莱纳里刚刚来到这里，就总觉得这地方充斥着一股让她不太舒服、挥之不去、应该是常识包中提及的“怨念”一类的东西。

为什么作为慈善机构的孤儿院，会被怨念笼罩呢？

莱纳里非常好奇，并借助无处不在的暗影，悄悄观察，然后……

你们人类真会玩！

夏娃孤儿院，明面上，因为院长非常有人脉所以资金充裕、口碑良好；暗地里，这位院长借着定期体检的名义，行器官配型、买卖之实，偶尔还客串一把人口买卖。

那些被收养离开孤儿院的孩子，有的确实是被普普通通地收养了，这处实际上的魔窟，明面上毕竟是一家正经经营、手续齐全的孤儿院；有的却是被盯上零件，更糟的是被看中皮囊，一旦被带走，前方基本就是地狱。

身为非人的莱纳里，本不应该对此产生什么额外的看法，但或许是在贫苦但温馨的太阳花孤儿院待久了，她这样的怪异，竟然也学会了同情与怜悯。

来到夏娃孤儿院的第九天深夜，在分配给自己的儿童床上，莱纳里留下一具佯装熟睡的空壳，以此应付一无所知的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定期查房，本尊则悄悄借道虚无的黑暗领域，恢复成15岁伪萝莉的模样，在城市的小巷里游荡。

几个小时后，莱纳里找到一个“好心”的杀马特，成功“说服”他“赞助”自己一把可以联网的手机，心满意足地返回孤儿院。

来到夏娃孤儿院的第十三天，院长在负责莱纳里这一块的亲切阿姨的带领下，找到莱纳里，慈眉善目地表示有一位家境良好的绅士打算收养自己。

莱纳里：“……”

咦，好变态！

自己才10岁啊！还“缺陷”严重，居然也会被看上？难道是只要长得好看就行？人类真会玩！

不行，不能等了！

虽然最关键的黑账簿还没找到，但再拖延下去，自己就得考虑谋财害命，继承亿万家产了……那样太高调，不好，不好。

于是，莱纳里害怕地低下头，身体往角落里猛缩。

见此，亲切阿姨秒速变脸，半点不带客气地轰走院长，表示自己会和小莱纳里仔细谈谈，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那院长能怎样？只能咬牙切齿地端着慈眉善目的人设，笑呵呵地表示不急，不急。

当天晚上，莱纳里故技重施，带着那把好心杀马特赞助的刚上市半个月的新款手机，与几乎塞满手机内存的照片与视频，来到伊尼瑟尔城治安局总局附近无人无摄像头的角落。

此时夜已深，莱纳里将手机裹在一团果冻般质感的暗影里，挑了间灯光明亮且人员众多的办公室，找准角度，瞅准几个围成一圈正在加班讨论着什么的治安官，扔~

“砰——”

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暗影散去，露出里面包裹的新款手机。

被突如其来的抛掷物吓得纷纷寻找掩体、大喊卧倒引起一阵混乱的众治安官，逐渐意识到似乎、可能出了乌龙，可这从天花板而降、来路清奇的“手机”实在太可疑，一时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时，没关上的门外，一个身着便装、打着呵欠、端着咖啡的七队治安官恰好路过，好奇地瞥了一眼，好心提醒道：“没事，只是一把普通手机，应该是暗影系的异能者送证据来了。”

说完，那位便装七队治安官打着呵欠，脚步发飘地走了。

掩体后，众治安官面面相觑，达成默契，纷纷遗忘刚才反应过度的乌龙，该干啥干啥。

重新坐回天降手机那张桌子的桌边，一队大队长干咳一声，吩咐手下一个后勤小队长去找来设备，查看手机内容。

天降的手机连锁屏密码都没有设置，坦坦荡荡，但里面的内容就不怎么坦荡了。

众人越看表情越严肃，很快，打电话的打电话，喊人的喊人，跑手续的跑手续。

今晚，治安局总局注定不眠。

……

夏娃孤儿院倒闭了。

莱纳里心情平静，接受良好。

这一次，莱纳里被郊外一家看起来和太阳花孤儿院一样贫苦，但因为有捐赠的土地，勉强可以自给自足因而艰难维持了几十年的老字号孤儿院接收。

刚从警车上下来，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让莱纳里心情大好。

再看看路边整齐的红薯地、玉米地与菜地，莱纳里有预感，这一次，她应该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到18岁成年，拿到属于自己的合法身份证明，然后，快快乐乐地享受人类文明的甜美果实。

……

新的孤儿院名为“橡树”，气氛很好，院长妈妈有一双巧手，编织、厨艺、农活等样样精通。

莱纳里从老院长那里学到了许多知识，特别是编织，这活做起来有趣，又能卖钱，特别得莱纳里的欢心。

……

时光如梭，橡树孤儿院的生活平平淡淡又温馨，虽然上不起学校，但老院长自己接受过高等教育，教导孩子们各科目基础不在话下。

这天，堂堂正正长到15岁整、恢复“真面目”的莱纳里，照例卖完很受欢迎的手工，早早收摊。

往常这个时候，莱纳里会早早回家，下地照料庄稼和蔬菜，或是帮助准备晚饭。——为什么不帮忙照顾孩子？原谅她，只有这个，她实在应付不来……

今天，为了庆祝顺利到达的15岁生日，她决定稍微闲逛上两个小时，看看能否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几年，伊尼瑟尔城的杀马特圈子非常盛行“迷路的哥特萝莉”的怪谈，这直接导致本城杀马特群体数量骤减，让莱纳里少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