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兴趣当兵吗

来到楼上，张云飞看着床上躺着的妇人，面色憔悴，神情还有些恍惚，不禁鼻头发酸。

这就是英雄的母亲吗？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刚刚他听到的救战儿又是怎么回事？

强国也在这个时候赶了上来，他指着床上闭着眼的强母就是一阵大骂：“你个败家娘们，尽胡说些什么？你不是串门去了吗？还在床上躺着干什么？既然在家，就起来给部队来的首长做饭吃。”

睁开眼，看到两个身着常服的军人，强母也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上前拉住张云飞的手，激动地说道：“首长，你们是来救战儿的吗？快救救他……”

“死婆娘，你是不是睡迷糊了，在首长面前乱说什么？”强国打断强母的话，上前就把她往外推搡着，说道，“这是强胜部队的领导，来专程看望我们的，你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了，快做饭去。”

他又连忙扭过头对张云飞说道：“小张啊，你别听她胡说，这年纪一大呀，脑子就容易出问题，尽爱胡言乱语。”

“强叔，你就让阿姨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张云飞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军人的威慑也显露了出来。

“强叔，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吃的。我可是特种侦察大队的一个兵，从我进门就发现了不对，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出来，我是带着全大队官兵的使命而来，就是要给你们解决问题的。”

沉默，一阵沉默。

“小张，真没有什么大事，这都是我们可以解决的，不给部队添麻烦。”好半晌，强国才说道。

“真的不给部队添麻烦，我们可以解决，孩子他妈，你说是不是？”他又推了一把强母，那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她证实自己的话。

“不……麻烦部队了，没事，我们没事。”强母的语气没有那么坚定。

“强叔，阿姨，强胜是为国捐躯的英雄，他不仅是你们的好儿子，同样是祖国的好儿子，他要是还活着，知道你们在家受苦受累又怎么想？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也同为你们的儿子，我们又该怎么想？”

张云飞的一番话，强母听后捂着嘴泣不成声，嘴里不断地呼唤着强胜的名字。

强国再一次沉默了，他身为一个老兵，真的不想给部队添麻烦，这种理念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见二位老人还不说话，张云飞对着一同前来的中士说道：“雷班长，去邻居家探探情况，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雷班长立正答到，就要朝楼下走去。

“别去，我说！”强国见实在瞒不住，叹息了一声，蹲在地上抱着头把强战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听完强国的讲述，张云飞一拳砸在墙壁上，阴冷地说道：“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可恶！”

“强叔，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强战给救出来。”张云飞连忙安慰起两位老人来。

“雷班长，事不宜迟，咱们分两头行动。”张云飞充分展现了一个军人的雷厉风行，立即安排道，“你立即前往当地武装部和民政局，把强胜是国家的英雄烈士进行说明，再把强战的案件作充分沟通。我立马给大队长致电，请求部队的帮助。”

“是！中队长，我保证完成任务。”雷班长立正敬礼，火速地离开。

“中队长，请给我下命令，我要干什么？”强国立正站好，军人的仪态十分的标准。

“强叔叔，听令。”张云飞立正站好，面对着这位曾经的老兵，说道，“你在家好好的陪阿姨，照顾好她，明白吗？”

“这……”强国犹豫起来，他没有想到少校同志会给他下这样的任务。

“老兵同志，难道你想抗命吗？”张云飞质问道，他很清楚，对待这种纪律性很强的老兵，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服从安排。

“是！强国保证完成任务。”强国抬起胳膊，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云飞眼眶湿润了，一个老兵，一个英雄烈士的父亲，为了不给部队添麻烦，要隐瞒家里如此大的变故，他无法想像，要是他们没有到来，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他立正站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抬起胳膊，还了一个军礼。

……

冬日的太阳似乎也喜欢懒床，一大早才露出它那有些灰白的脸，不仅没有给这个冬天带来温暖，相反把寒冷渲染得更加的凛冽。

强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西城警局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太阳，感觉有些刺眼。

他在那暗无天日的审讯室里足足关了两天一夜，地狱般的折磨让他刻骨铭心，对一个刚刚成年，还算得上是孩子的他来说，几乎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但他硬是咬着牙关挺了过来，而且最终都没有屈服。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在心里发下毒誓，终有一天要把这一切都还回去，加倍地还回去，把那位所谓的副局长给拉下马。

等在外面的强母看到儿子出来，也不管地上结有冰，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去，捧着强战青紫的脸，哭着说道：“战儿，你没事吧，看把你打的，真是下得去手哇，把妈担心死了。”

“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说了进去旅游几天就出来了，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强战笑着安慰着母亲。

“放你娘的狗屁，如果没有部队首长出面，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强国冲上来，照着强战的屁股就是几脚，“你个小王八蛋，我让你惹事，我让你天天在外面瞎逛，你知道这次惹了多大麻烦吗？赶快给部队首长道谢！”

强国按住儿子的头，就朝着走过来的张云飞和雷班长鞠躬。

看着有些抗拒的强战，张云飞连忙上前制止道：“强叔，你别这样，经部队发函，武装部和民政局的协同调查，这就是一次普通的打架事件，如果强战真是杀人了，我们也没办法。至于警察违纪的事，部队也没办法参与，只有交给地方去处理。”

听到这话，强国才罢手，又指着强战骂道：“小王八羔子，让你道谢，你哑巴啦！”

“有什么好谢的，他们是当兵的，当兵的宗旨不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吗？为人民服务还需要谢啊！”强战捋了捋黑白相间的头发，不屑地说道。

“好你个小王八羔子，看我不打死你。”气得强国全身发颤，举起拳头就要上前暴揍，“就你天天鬼混也是人民？你不配当人民，早知如此，就不该把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救出来，一枪崩了还给国家省粮食。”

张云飞再次将强国阻止，他对强战的第一印象，果然如同强胜说的一样，最担心的就是他这个截然不同，如同两个妈生的弟弟。

但他也看到了一个潜力具大的优秀特种兵种子，除了能打之外，意志顽强，两天一晚在里面硬是没有妥协。

“小子，不错嘛，懂得挺多。”张云飞扶起弯着腰的强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很能打呀，居然一个人撂倒了十几人，怎么样？有兴趣当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