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煎熬

回去的路上，欧文有点失望和不满意。跟这位退休女警的会面，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他并不关心那位受害女孩美不美，或是痛苦不痛苦，他觉得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关心的是，这位女孩的名字，来自哪个国家，亚洲并不是一个国家，实际上是有很多国家。

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这位女孩后来去了哪里？

这样，才能让他推进案件的破解速度。

可是，他得到的来自这位白发退休女警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很抱歉，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能让我拿来说的。”

欧文拒绝了隆德提出送他回旅馆的建议，一个人走在回旅馆的那条小路。

但，走了一大段路后，欧文忽然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上次虽然是他敏感过度，但却让他多了点意识，以他的职业，不管在哪里，还是躲不过跟踪或被跟踪。

可是很奇怪，他竟然没能捕捉到对方的脸，只见到一个快速闪过的身影。

他只能确信，那看上去是个年轻人的身影。

在欧洲的法国，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陌生的国家，是什么样的事，会让他被跟踪？又会是什么样的人，会来跟踪他？他和这个陌生的国家，从来就毫无关系。

他也不是个富有的旅游者。

晚上，欧文在房间里埋头在一堆卷宗中，苦苦思索着。

忽然，他在那堆旧报纸的图片里，看到了一张很小的照片，那是他之前在图书馆里没有见过的，也许是之前忽略了。

他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林伽奇在晚饭后，跟阿昌在商量一些事情，关于萝丝生日会上的一些布置细节。在这个星期二，林伽奇想出了一个生日会的庆祝环节，他自认很独特很浪漫，他相信，萝丝应该会喜欢。

但这个环节布置起来会非常繁琐，他当然没时间去弄，就只能让阿昌安排人去布置好。他叮嘱着阿昌一定要完全按他的思路去布置好。

等到他回后楼的时候，已经12点多。

他推开客厅的门，发现萝丝从沙发上站起来。

“伽奇，你回来了？”

“萝丝，你在等我吗？”林伽奇看她的样子，知道是在等他。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明说的约定，如果他们想聊什么，就在客厅。

“是啊，伽奇，你这么晚回来，是在和阿昌忙生日会的事情吧？”萝丝直接就说了。

林伽奇一下愣住，心里有点小失望，看来，在这个文宅，也不会有什么秘密是最终能藏住的。

“嗯，是的。”他只好点点头。

“辛苦你了，现在你累不累？如果你还不急着睡的话，那陪我在阳台说几句话吧！”

林伽奇很干脆的点点头，跟着萝丝来到阳台。

原来，文萝丝早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摆放了酒和食物。

两个人坐下来。

“伽奇，你应该为这个生日会花了不少心思吧？谢谢你，不过，我想跟你说，其实，从16岁那年开始，生日对我来说就只有痛苦，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的，但我父母并不知道，他们照样年年给我过生日，照样自以为是的，给我一种他们自以为的父爱母爱。”萝丝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林伽奇，而是看向浩瀚的夜空。

“萝丝，我冒昧的想问一下，16岁那年，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让你深恶痛绝的事情？”林伽奇迟疑了下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文萝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继续抬头看着夜空。

“伽奇，你会觉得月亮美吗？”

林伽奇听了，也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夜空，今晚的夜空里，月亮很圆很明亮。但他的兴趣并不在那上面，他不关心这个。

“我是觉得月亮美不美，对我没多大意义，因为跟我的实际生活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萝丝忽然幽幽叹了口气。“男人，就真的是一种天生没有情调的动物，哪怕是你这样的好男人！”

林伽奇淡淡微笑了下，“萝丝，这怎么就是没有情调了？我不太同意。我觉得人的情调，应该更多的是体现在人和人的相处之中的，能让自己和周围人感受到舒服就是了，你同不同意？”

“我不能说不同意，但是......”萝丝忽然又轻声叹了口气，没接着说下去。

“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有一个对你来说，如同月亮一样非同一般的人，是吗？但我一直很好奇，是谁会让你觉得这么重要的？”

“伽奇，不管是谁，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你没必要知道。这是我的故事，与你无关。”

“哦。”林伽奇掩饰不住心里的一点失望。

萝丝忽然把脸转向林伽奇，好好的看了他一眼，“伽奇，我在想，你的人生应该没有过遗憾吧？你的生活，应该都是很正常很平顺的过来的，是吧？”

“到目前，基本可以说是的。”

“伽奇，我想，等你回国之后，你的生活还是会像以往那样平顺的，真奇怪，我现在倒突然希望你能早点离开纽约，回到你的国家。”

“为什么？萝丝，你现在为什么这样想了？”林伽奇是真的觉得奇怪。

“我看着你现在的脸色越来越疲惫，人也瘦了，所以我在想，肯定是在这边的生活让你觉得很煎熬吧。”

林伽奇忽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但四周一片昏暗，他也看不见什么。

“不过，伽奇，其实，都是在煎熬，我难道不是？难道别人不是？我见过太多了！有时，人只不过是被困在一张网里的可怜虫，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真的很悲哀！除非，等到完全失去呼吸的那天，那就可以摆脱煎熬，那就是得到真正的那种自由了。”

林伽奇觉得这段话，听着有点怪怪的。

“萝丝，你想要怎样的自由？”

“我想，是在一个美丽的地方，能让我享受到，完全无牵无挂，不再有任何痛苦记忆的自由。”

“这个美丽的地方，是不是在法国？”林伽奇脑子里闪现出不少场景，当时，萝丝在法国拍婚纱照的场景。

“法国？你怎么会想到是法国？”

“我是感觉你很喜欢，不然你不会选择在法国拍那些婚纱照，另外，我听你说的法语很不错，你是在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吗？”

“伽奇，你错了，绝不会是法国！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我只是跟你瞎聊的，现在我累了，我看你也累了，那我们都去休息吧！”

“晚安，萝丝，做个好梦。”林伽奇只好道晚安。

“嗯，晚安，伽奇，你也一样好梦！”萝丝认真的看林伽奇一眼，轻声说道。“伽奇，谢谢你给我的帮助，这段时间有了你的陪伴之后，我的生活安稳了不少。”

还没等林假奇回答，萝丝又紧接着说道：“对了，伽奇，你以后还会记得我想起我吗？”

林伽奇愣住，“萝丝，你为什么这样问？”

“我是说，等你回国之后。”

林伽奇这下点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