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睥睨苍生

马天成略显愣怔。

因为，燕轻尘如此之举动，以及，他瞅着桌上的两杯酒，心中颇有些疑惑、不解，——不知道燕轻尘这葫芦里，究竟是卖得啥药啊？

不过，马天成也是爽快、干脆之人。他于转瞬之间，便于愣怔中回神。

还有一点，马天成亦能直觉而感：桌上的这两杯酒，绝对得非比寻常！因为，他还未开喝，似乎，整个人就已经醉了！——沉醉于两杯酒的酒香里。

马天成面对着这杯酒，他并予多予追问。而是，单手轻伸，从而，端起了其中的一杯，——桃花酿。

马天成微吞口水。因为，此酒还未入口，然而，一缕如兰似麝、清幽芳雅的韵味，就直冲他的脑际，并且，更深入其肺腑之中。

马天成当此之时，他竟萌生片刻得恍惚：仿佛，自己正化身为一只蝴蝶，然后，于逞娇呈美的百花园里，翩然地起舞！

马天成徐徐地抬手，杯到唇边，然后，他浅酌了一小口。

马天成猛然地一激灵！因为，他骤然而感，口腔内的千百个味蕾，仿佛，堪比着一颗手雷，轰然产生爆炸之势！

马天成本能而感：他的头皮、脊背，瞬间则一阵阵地发麻！与此同时，自身的肠胃之中，更产生了一股吸力，——强大的**之力：想要争抢这口酒，从而，使其尽快地咽进肚里！

马天成喉节蠕动。几乎，他是在无意识之中，这口酒顺喉而下，然后，蔓延至肺腑之中。

马天成略呈痴呆！这是一种怎样地感觉呢！？他学历不高，词汇量也有限！

故此，马天成搜索枯肠，他很难用恰当之词语，来表达自身此刻之感！甚至，马天成都颇为怀疑：古往今来，无数擎盏捧樽的文人、骚客，在品过这杯酒之后，也无法描叙此感受、此意境！

除此之外，马天成还较为笃定：这绝对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地感觉！

马天成双眼迷离。他忽然觉得，自己醉了！——真正得醉了！醉得已然分不清东西，更不辨南北！

直到片晌之后，马天成才稍显回神。然而，那缕唇齿的余香，以及，由喉至心底的丝丝火热，并且，由这丝不躁不缓、不烈不淡的火热，所激发的一腔澎湃，全身的豪情！还有，整个人身心得飘然、沉醉，却依然清晰可觉、可感！

马天成很喜欢喝酒。虽然，他未必嗜酒如命、无酒不欢。但是，却绝对算是善饮、“酒精考验”之人！

事实而言，马天成时至此际，他所喝过的各类酒，早已不知凡几。甚至，马天成都敢夸口：无论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名酒、好酒，几乎，他都品尝了个遍。

然而，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马天成还不算懂酒之人。——那种专业的、真正的品酒行家。

可是，马天成却身经百战！并且，经验丰富！——遍尝美酒的经验。故此，他根本就无需细思，从而，心中很容易就能评判：自己手中的这杯酒，简直不似人间之物！若说其为“仙浆神酿”，似乎，都有些委屈了！

马天成表情迫切，并且，目光灼灼地看着燕轻尘。

现实而言，马天成此刻的情态、眼神，若被不知情人所瞥见，那么，很大得可能，会误以为他基情迸发，从而，即将上演“鄂君绣被”、“断袖余桃”的前奏呢。

燕轻尘波澜不惊。说实话，他对于马天成此况，这样的一种表现，心中多少有些预料，或者，有着那么一些思想准备。

所以，燕轻尘不觉多么意外。

燕轻尘目光如水，他回视着马天成。然而，燕轻尘却有意忽视。——他对于马天成此状，却并未多予解释。而是，指向了另一杯酒道：“成哥，还有一杯酒呢，您再试试这一杯。”

马天成弊得很难受！这一刻，他的心胸之中，仿佛，蹿动着数十只小老鼠。同时，脑中更萌生诸多疑问，并且，尽显亟待知晓答案之象！

然而，马天成又强抑住此情、此心。因为，燕轻尘若不揭晓答案，他着急也没用！、

并且，燕轻尘的随后之意，——让他品尝另一杯酒，马天成也只能照做！

因为，马天成内心深知：燕轻尘的如此之举，其必有自身之用意。

于是，马天成暂敛心中疑问，并且，颇显一丝不舍之意，从而，轻缓地放下手中之酒。

随即，马天成以清水涑口。当然，这也是燕轻尘之意。然后，马天成端起另一杯酒，——百花酿！

马天成胸中翻涌！因为，这杯酒刚近至鼻端，然而，仅是闻其空灵之酒香，马天成就可一息而断：自己手中的这一杯酒，比起适才的那杯酒，还要更具韵味！当然，也更为得出色！

马天成再次浅酌小尝……随即，他也再次的“木雕”了！不对，是深深地迷醉了！

马天成透骨透髓而感：手中的这一杯酒，远比适才的那一杯酒，还要更加得无法言喻！

似乎，马天成只能说：如果，适才的那一杯酒，堪称是仙浆神酿的话，那么，手中的这一杯，则更胜其无数筹！甚至，好到极天际地、无边无沿！

马天成值此之时，他于身心飘然之中，却能清晰而感：自己的口腔之中，就是一个世界花园！并且，每一种花之香气，皆于他的口腔里，轮番地呈现、绽放着……

然而，马天成又能真切、通透而感：这种千香齐集的现象，绝非乱七八糟、混乱地揉杂在一起，从而，失去了其原本纯真之味。

而是，每一种花之香味，均以纯天然之姿态、熏风解愠之风情，有条不紊地现于脑海中，并且，更令人深刻体验之！与此同时，也瞬间让人陶醉、迷失……

马天成于此状态、意境之中，口中之酒自然穿喉入肠……

马天成尽感身心飘飞。仿佛，他正在漫步于云巅。或者，驭剑而行。从而，身心倍显难言得畅快、写意！

然而，情形还不并仅限于此！

马天成于此畅快、写意之中，胸中更是豪情勃发！似乎，大有世界尽握于掌中，从而，睥睨天下苍生的成就感！

除此之外，马天成还萌生一种错觉：似乎，他正在经历着六道轮回，并且，神识于悠悠然中，浮现出了前世、来生……

五分钟都过去了，马天成还未予回神，仍处于意识缥缈、身心皆醉之中。

燕轻尘食指轻叩桌面，从而，将马天成拉回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