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枢银行檿暯镧剓

“首先是关于钱！”

“在我们联合酋长国建立的初期，我们都认为，因为我们没有自己发行货币的能力，没有金融管理人才，也没有货币发行经验，甚至连制造货币的机器都没有，所以我们选择了英镑作为自己的货币！”

“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我们将英国人想象得实在是太好了！”

“在我们看来，我们使用货真价实的黄金、白银同英国政府交换他的一张张五颜六色的纸，并在国内市场上使用它的货币，这可以说是付出了极大的诚意和友善的，英国人没有理由不支持我们，没有理由来砸我们的饭碗！”

“可是，在过去的短短3年时间里，我们因为汇率损失导致的黄金流出就高达2吨，白银高达3000吨！我们都说南边的墨西哥软弱无能，圣安娜总统**堕落，可是在同一时期，墨西哥的黄金是净流入国！哪怕是太平洋对岸那个国家，靠着一群泥腿子吭哧吭哧地烧瓷器也能成为白银的净流入国！”

“而我们呢？舍死忘生、起早贪黑的干了三年，全tm成了给英国人白打工了！”

“我们甚至还不如墨西哥！还不如那个全民抽大桑的清国！”

“所以，我们必须得发行自己的货币了！”

“不管我们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我们都必须得有自己的货币！不然的话，我们这样干一百年也发展不起来！”

“我们当初都过高的估计了困难，而过低的估计了我们的人民渴望独立自强的决心，从而犯下了这样的一个大错，我们是需要做检讨的！”

“实际上，现在这样看起来，我们有黄金有白银，哪怕我们将来的银行行长只有小学生水平，他也可以运营好我们的中枢银行！”

“外国人说我们又蠢又笨，是一群刚刚从原始森林里跑出来的猴子，不配拥有工业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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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人还说我们无法治理好这样的国家，我们一边承受他们的辱骂，一边还要卑躬屈膝的求他们来给我指导！”

“搞到现在，外国人走在我阿美利加人的国土上，竟然要高人一等了！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合着老子带着你们闹了这么久，抛头颅洒热血，死了那么多人，最后建立了这个国家，是为了这些外国人建立的，对吧？”

“小安德烈，由你来做第一任中枢银行的行长，有没有问题？”

……

小安德烈默默地端起手上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小口。

自16岁接任塞阔雅，担任印第安人联盟的智慧祭司之后，他的视野骤然打开，能力也得到了飞速的成长。

到了现在，原来那个飞扬跳脱咄咄逼人的智慧祭司，已经变得沉稳内敛了起来。

他轻易不会开口应承什么，但是一旦开口要做什么事，那风格，连河狸听了都得叫疼！

月牙在和斑鸠密会的时候，曾经开玩笑似的点评过小安德烈，说：“果然是文化人，只要他动起心思来，就没我这种只会白刀子红刀子出的人什么事了——斑鸠，将来你要是想清算我，我觉得肯定是小安德烈害的……”

过了一分来钟，小安德烈才说到：“由我来搞，可以！但我需要事先做一件事情，斑鸠你答应我，我就能搞，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搞不了！”

……

“你说！”斑鸠说到。

……

“我需要请月牙的情报处协助，完成所有官员与雇员的财产登记！完成了这个，我就能搞！”

……

斑鸠沉默了一下。

小安德里的请求看起来和中枢银行的建立没什么关系，但是以小安德烈的思虑之深，又岂会做什么无用之功？

智慧祭司的权责极重，非止是一个中枢银行，还有教育教化、礼制宣传、科学宗教等等一系列事情，并不是一个专门单独的职位。

四大祭司，任何一个都不是专门的事务官，而是需要思虑全局，决定阿美利加联合酋长国战略走向的综合性角色——换句话说，若斑鸠有什么三长两短，四大祭司是随时可以按照序位接掌大权的顶层人物。

对于这样的人物来说，扔出一颗石头没有同时打死两只鸟都是亏的，出门不能捡到钱那就没有必要出门。

而斑鸠之所以沉默，就在于，‘财产登记’是一把双刃剑！

别看联合酋长国现在穷得叮当响，有些印第安人的生活水平甚至还不如国家建立之前，但是，有那么一部分高级印第安人，他们已经形成了新的勋贵集团，拥有了自己的基本盘。

不是那么好动的！

正是因为斑鸠知道小安德烈想要干什么，所以他才犹豫。

其一，基业初建，能否经得起清洗的动荡？

其二，金钱的威力有多强大，没有人比斑鸠更清楚。让智慧祭司来掌管中枢银行，已经是权力的倾斜了，若是再让他再掌握了官员的把柄，四大祭司的权力体系，将很快就会失衡！

斑鸠在心中将河狸、十五美元和座牛重新过了一遍，于电光火石间有了一个新的设想——也许，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增设第五祭司了！

……

“那就去做吧！”

斑鸠说到：“问题的核心，是让我们创造的财富，不要被别人轻易的掠夺走了！”

“过去，我们用枪炮和火药来保卫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但是以后，除了枪炮火药之外，我们的货币也是我们的武器！”

“如果这种武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那我们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吃了！我们的血白流了！我们的命也白丢了！”

“不管是配给制也好，发行货币也好，举债也好……这些都是手段，不是目的！中枢银行不是私人银行，我们和东边那个国家有着本质的区别！”

“去做吧！”

“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

两人并没有谈及修铁路的钱从哪里来，在座的也无人提起。

但是很显然，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

作为一个权力机构的规则制定者们，不可能在这样的会议上左支右绌的东拼西凑，像是印第安的小两口要在白石城买房子一样，这里掏一个便士那里摸一个比索，最后一合计还差多少多少钱……

对于他们来说，钱的本质只是工具，并不是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