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欢迎来到新哥谭市

罗特斯事件发生一年后。

哥谭市，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

“欢迎各位旅客来到哥谭市，为了您的旅行安全，请各位有序按照规定进行登记及安检，文明有序配合工作，一但发现隐瞒或携带危险物品行为，有可能会被立即取消入境资格进行遣返......”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有一行人的外貌显得稍微有些与众不同。

他们看起来都是一群年轻男女，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青年，英俊的脸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相匹配的稳重。

但他已经是队伍里唯一穿着打扮比较正常的人，除了他以外，剩下的几乎都全身上下穿得严严实实，兜帽衣、手套、大墨镜、口罩一应俱全，不露出任何的皮肤。

“见鬼，为什么连我进入哥谭都需要安检，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正低声抱怨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青年，透过墨镜可以隐隐看到他的左眼似乎冒着红光。

“别抱怨啦，钢骨，迪克不也是哥谭人，而且以他的身份都......看来这是一视同仁的。”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比较瘦小的男孩，而听到他的话之后，一个从前凸后翘的身材上看起来是女性的人似乎在掩嘴轻笑。

“你该体谅一下钢骨，野兽小子，毕竟他是我们唯一没办法正常通过安检设备的，除非他冒着我们全员被驱逐的风险去把安检设备黑进去......”

听到这女性的话，被叫作钢骨的高大青年立刻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为首那个黑发青年似乎吓了一跳，紧张地转过头来。

“喂！维克托，你别乱来！这里的安检程序听说蝙蝠侠运用了氪星技术，要是一不小心会变成大骚乱的——星火，你也别唆使他。”

“好啦迪克，开个玩笑而已——咦，渡鸦去哪了？”

星火摆了摆手，但她的声音中明显有种没看到好戏的失望感，然后她左右环顾，很快就在一幅自动播放影像的广告屏幕前找到自己的同伴。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娇小的女孩身躯，她抬起头默默地凝视着上面播放的宣传影像。在上面，身穿奇侠套装的卡尔张开双翼，以二次觉醒的姿态进行振奋人心的激昂演讲。

“无论你是任何种族，来自任何地方，在哥谭都能找到能够发挥你才能的地方。”

“弱小和强大在这里我们都会一视同仁，没有力量的人将会在我的庇护下不受侵害，拥有特别才能的人将会在我的引导下将能力发挥至正途。”

“这里就是哥谭，在天启之珠（阿破克烈）的照耀下充满希望、光明、未来的城市！”

......

星火把手轻轻搭在那个叫渡鸦的女孩肩膀上，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口气。

“又是这种人类常见的空话套话，明明根本无法摆脱排外歧视的劣根性......啊，抱歉渡鸦，这不包括你还有泰坦里面的其他人，你们是我的家人。”

渡鸦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目光似乎依然在注视着屏幕中的影像。

“没关系，星火，我也不能算人类，而且我是觉得这个男人他——”

就在这时，她们注意到身后传来了吵闹声，原来是迪克和进行安检的官员产生了争执。

“我都说了，我的同伴有着特殊情况不能过金属探测器，所以能不能——”

“不行，根据天启者颁布的法令，如果你们不肯配合安检的话我们就只能将你们全员强制遣返了，你们可以搭乘下一班航空回去纽约。”

迪克苦恼地挠着头，他以前都习惯了通过韦恩家私人飞机，或者泰坦小队战机进行交通，根本没遇到过需要安检的情况。

然而没想到新哥谭仅仅重建一年后，这里的海陆空都设下了严密防护，不通过专门班机根本无法进出，结果遇到现在这种窘况。

迪克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布鲁斯和芭芭拉其实已经提醒过要进市的时候最好提前和他们联系进行安排。

结果迪克忙着和天眼会交涉泰坦小队搬家的事情，没把落地后的事情放在心上，现在这个样子他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找布鲁斯或芭芭拉帮忙。

作为超级英雄，连海关安检都过不了也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作为一个资深的哥谭人，而且也在治安同样恶劣的布鲁德海文工作过，所以迪克自以为深知面对这种情况该处理的办法。

“好吧，兄弟，我想这样僵持下去也会影响到你们的工作，要不这样，这是一点小心意，你们就通融一下——”

迪克靠近安检人员，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抽出一沓高面额纸币，他很清楚这是在哥谭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通用的通行证.......

但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一年前的哥谭市印象中。

只见安检人员瞪大了眼睛看着迪克将美刀递给他的手，从他露出的震惊目光来看，仿佛这不是美刀，而是真正的尖刀一般。

“天启者在上，竟然有人敢打算贿赂安检——来人，这里有可疑分子。”

糟了。

在安检大叔放声大喊的一瞬间，迪克立刻听到从天花板传来的滴滴滴机械音，在训练有素的泰坦小队迅速背靠背围成一圈时，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十几架反射着金属光芒的黑色身影从自动掀开的天花板降落。

“机器人？不对，这是......芬里尔机甲的量产型？”

迪克马上认出这些机器士兵的来路，而且他马上反应过来，这种情况变麻烦了。

“抱歉这不是我的意思，请大家都稍等一下，让我打个电话......”

很明显现在已经管不上面子问题，迪克立刻从掏出手机打算求助，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不妙的机械变动声。

“维克托！不要乱来！”

“抱、抱歉迪克，也许是因为他们在扫描，我的程序在自动做出临战准备——”

滴滴滴。

周围的机械士兵眼睛突然从蓝色转变为危险的红色。

【警告，警告，检测到Σ型能量波动反应，危险等级：极高，允许使用高杀伤力模式。】

机械士兵根本没有给迪克他们反应的机会，毫不犹豫就抬起双手，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们——

不，准确来说指向的是渡鸦和钢骨。

突突突突突突——

休！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荡着丝线飞速而来，如同鬼魅般轻盈地落在了渡鸦面前。

哐哐哐哐哐。

只见一个少女华丽地使用手中利刃进行格挡，将即将打中渡鸦的所有子弹都全部弹飞。

正当机械士兵们似乎打算进一步行动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权限代号，‘蝙蝠女’，我代表天启者命令所有芬里尔安全协议立刻停下！”

滴滴滴。

【已对比声纹特征......权限通过，命令优先度覆盖，终止行动。】

看到这些机械士兵双眼重新转变为蓝色并且停止了动作，迪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同时看向面前这个明明只是一年没见，但却成熟得让他有些陌生的女孩。

更重要的是，女孩刚才的声音很大，根本不在乎被周边围观的民众听见自己的秘密身份，这对于从小被训练要身份保密的迪克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芭芭拉，这一年里面，哥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

“抱歉，戈登小姐，我不知道他们是您的熟人——”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实战临时考核，你的处理方式很恰当，之后会有奖金颁发给你的。”

听到芭芭拉的话，安检人员立刻神采飞扬，而与此同时那些机械士兵也一个接一个飞回到天花板上消失不见。

周围的围观民众也出奇地澹定，看到事件结束之后就纷纷散开，就像这种情况很常见一样。

“喂，刚才我可是听到那东西说致命武器了，而且差点杀掉我们的同伴，这也算是恰当的处理方式？”

野兽小子忿忿不平地低声抱怨道，而芭芭拉则秀眉微颦。

“按理说它们很少会进入致命模式，卡尔说过除非是检测到了使徒......”

芭芭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渡鸦，不过很快就转变为温柔的笑容。

“不过，迪克你们到了的话，该早点通知我的，不然差点闹出大骚乱了。”

“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话说回来，这些机器人的设计者不会是——”

芭芭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己的猜测被证实的迪克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这种充满反乌托邦气息的暴力机械，居然真的出于他养父之手吗。

“好了，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由我来带你们到市政大厅吧，而且我还在工作时间，是受到这里出事的消息才带着卡珊德拉急匆匆赶过来的。卡尔那家伙又不知道偷偷跑哪去了，市长办公室没人的话会闹出大麻烦......”

芭芭拉现在身穿一身职业女性的装束，束腰衬衫，包臀窄裙，黑丝袜和高跟鞋，充满了成熟知性的气息。

而卡珊德拉虽然穿着运动便服，但她腰间却光明正大地挂着一大一小两把日本刀，而周围的人对此似乎也不感到惊讶。

“顺便我也能给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新哥谭市，你们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片刻之后，芭芭拉、卡珊德拉和泰坦小队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机场候车区，而星火有些不耐烦地小声说道。

“其实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和钢骨可以带你们直接飞到目的地——”

“这恐怕不行，星火，毕竟你和钢骨都没有哥谭的市内个人飞行执照，而且也没学过哥谭市飞行交通法则，就算卡尔自己违反交规也是要罚款的。”

市内个人飞行执照？泰坦小队的众人都面面相觑，这个名词对于他们来说稍微有些太超前了。

就在此时，一辆加长林肯轿车来到了他们面前，当看到车窗摇下时，迪克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目光。

“阿尔弗雷德？”

作为司机的老管家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和蔼愉悦的笑容。

“欢迎回来，理查德少爷......哦，卡珊德拉小姐也在，我做了你最喜欢小甜饼，你回家的话可以先去厨房尝尝，前提是刚刚回来的卡尔少爷还有客人没有吃光。”

“卡尔那家伙！果然是又偷偷翘班回家了吗——不对，阿尔弗雷德，他又带女人回家了？是谁，薇姬？艾薇？还是柴郡猫那狐媚子......”

“嗯......咳咳，先不说这个了，快上车吧各位。”

迪克感觉自己的大脑都有点宕机了，那个叫卡尔的哥谭新市长正住在韦恩家？他不是和蝙蝠侠处于敌对关系的吗？

还有这个叫卡珊德拉的女孩也住在韦恩家？所以她也是蝙蝠家族的新成员？新的蝙蝠女或者......罗宾？迪克回想起来，布鲁斯的确告诉他现在招募了新一任的罗宾。

把脑子里的一堆疑问先压下来，迪克带着泰坦小队和芭芭拉、卡珊她们都坐上了韦恩家的加长林肯，在阿尔弗雷德的驾驶下往哥谭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而在后排的位置，卡珊德拉和渡鸦并肩而坐，后者看着这个手持武士刀的少女显得有些拘谨。

“你、你好，我叫渡鸦，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但卡珊德拉从腰间拿出一台手机，低头一直只管手机，渡鸦心中一阵暗然。

不过就在此时，卡珊德拉将手机递到渡鸦面前。

（我叫卡珊德拉，抱歉，我不太擅长说话，我能通过这样和你聊天吗？）

在汽车开进哥谭市区的过程中，卡珊德拉和渡鸦的关系也在迅速拉近，渡鸦感觉到从这个女孩身上似乎有和自己非常接近的气息，让她感到熟悉和安心。

迪克通过车窗，看到哥谭那让他感到熟悉的那些林立的高楼大厦，现在远远看去都显得有些破败，这让他稍微有些惆怅。

这也难怪，战后的哥谭从800万人，仅剩下不超过50万人口，现在就算恢复了一点也不足200万人。

而且作为脱离联邦政府的代价，哥谭市的供电、供水、生活物质供应全都被切断，这种情况下想要重建哥谭的确难度不少。

“抱歉，芭芭拉，我该早点回来和你们一起重建哥谭的——”

但突然，在汽车驶过某个检查点之后，迪克瞬间眼前一花，映入他目中的景色竟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刚那破旧衰落的城市景象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未来风格的高楼。

更瞩目的是天空中如同蜂群般穿梭飞行的人群，他们看起来都是普通人背着飞行背包，但井然有序没有任何一人相撞。

而其他泰坦小队成员的表情和迪克差不多，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新景象。

“沃艹，你、你老家原来是这么劲爆的吗，钢骨，这比什么赛博朋克游戏里的城市都酷炫多了！”

“见鬼，这金属和植物交错的未来风建筑，还有这么多人在天上随便飞——我真的只是一年没回来吗，我怎么感觉这里像是过了100年一样。”

“没想到人类的城市也发展到了这种程度，这科技水平已经非常接近我故乡的塔马兰星......”

而迪克也许是过于惊讶，连话都说不出来，转头看向芭芭拉，后者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们和联邦政府现在处于实质战争状态，所以为了防止情报泄漏，亚特兰蒂斯人帮我们整座城市施加了海市蜃楼魔法，配合韦恩企业最新的光学隐藏屏障，在哥谭市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看到这座城市的真正面貌。”

“欢迎来到哥谭，被天启者的光辉所照耀的未来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