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拦路

018－被拦路

骑车赶路来到了前门大街，离家近了张孜邓躲进无人小巷把自行车收进了空间。出来小巷，这时他的背上就出现半袋子白面，左手上提着用破布袋子包着的一只鸡一条鲤鱼，这些都是他在空间里提前收拾好的。

回到家，母亲正在做饭，看到他回来还带着一大堆东西就问道：“你师父来看你了？”

“没有，我这是自己买的”把东西放在厨房门口，张孜邓接着说道:“娘亲，您饭做好了没，没做好就把这鸡和鱼做了吧。”

“你买的？你哪来的钱哪来的票？”

张孜邓还没回答，刚才见弟弟肩背手提的带东西回家，好奇从堂屋过来的姐姐就抢着回道：“我知道！弟弟之前不知道哪里弄的夹子在卖。我们大院好多男孩子都在他那买夹子去夹兔子呢，就是我们去城外抓到野兔的那次。之后您不让我们去城外，弟弟就把夹子卖了。后来弟弟看很多人要，卖了好久的夹子呢。娘~我听别人说弟弟卖了好多钱呢！他一直不让我告诉您。”

“娘亲~您别听姐姐胡说，我没卖多少钱。那些夹子是我找人帮忙做的，材料费，人家的手工费这些去掉没剩多少钱的。还有，我还要这些钱收废品呢！”

虽然，他现在去鸽子市卖东西能赚很多钱了，但他还想着收老物件呢。不是怕母亲把钱收走，他是觉得母亲把钱存在那里就太可惜了，有这么好的高升值机会，他是想有多少钱都能去换成古董。

王琇听了儿子的话，想了想说道:“你卖夹子的事情之前我有听我中学的学生说道，开始我是不信的。你看你这动静太大了，让居委会的知道了不好，夹子你现在不要卖了知道吗!”

“嗯，已经不卖了，现在城外兔子野鸡少了不好抓了，夹子也没人买了。”

“哼~你啊你，越来越调皮了，没有小时候在山里乖了。说，卖夹子卖了多少钱？拿给为娘，娘帮你存着。”

王琇看儿子有钱就买鱼买鸡，觉得还是省着点好，钱存着留着备用。家里养三个孩子，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她一个人的工资虽然还有些存余，但也不多。儿子这次弄些钱还是存着好，万一家里孩子有个头疼脑热啥的买药钱得要随时有的。就前几年，女儿身体不好常有病，那时家里没积蓄，那段时间是家里最难的时候。

还有，她还想着，不能让儿子养成乱花钱的毛病。把钱要过来，给他存着，等以后儿子长大说媳妇做彩礼钱。

“那个，娘~我还要收废品呢，这也要本钱的。”

“嗯，你那玩闹似的能需要多少钱？说说，你现在有多少钱。为娘帮你收着，娘怕你乱花钱，我帮你存着，等以后给你娶媳妇用。”

“没多少的...就一两百块钱。”

原来母亲也知道自己那废品生意是闹着玩的啊，这是要怪自己在这事上做的太随意敷衍了啊。唉～老娘现在要他把钱收走，那就交点吧，让母亲安心些。

“呀!这还少啊，娘亲一个月才三十多，你这些钱那是娘亲嗯...五六个月半年的工资了!”张瑛这时又从中作梗道。说完，还把沾了面粉的手指在弟弟脸上抹了两下。

张孜邓推开她的手，蹬了她一眼，气她之前敲诈自己的钱，说好帮自己保密的，现在好心带肉回来，她还拆自己的台，真是白疼她了。

“嗯，还真多啊！儿子，到底是一百还是两百啊？”王琇听了女儿的话，就更是要把钱要过来了。这么多钱，儿子还这么小，拿那么多去，太不放心了。

“一百还是两百呢？这是个问题。”张孜邓贫了一下，看母亲瞪眼，连忙说道:“总共就两百多点，这地上的白面和鸡还有鱼，花了几块，现在刚好就剩两百了。”

王琇闻言，食指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骂道:“呵呵，你个臭小子，真的正好剩两百啊？还有没有藏起来一些啊？”

“没有了!两百整数我没有花，就特意想留着给娘亲你呢！”说着，连忙从挎包里拿出一沓钱，十元一张的大黑十有十张，剩下是三元一元纸币，加起来刚好二百块钱。其中，三元纸币留到后世也是有收藏价值的。

这些钱，可算是大钱，不是他卖夹子时赚的一元两元，甚至多数是分钱毛钱，这些大钱是他今天在鸽子市卖东西赚的三百多里面的大钱，全拿出来了。

“我看看，你包里还藏没藏着。”张瑛看弟弟从包里拿出了钱，好奇的她伸手拿过包要看看弟弟有没有藏钱。

张孜邓蹬了姐姐一眼，小声的嘟囔一句道:“哼~下次你再问我要钱买零食，看我还给不给你!”

正在翻包的张瑛闻言，想想也是哦，万一弟弟的人钱都被娘亲收走了，那问娘亲要钱可难了。想到这，她把包又挂到了张孜邓脖子上。

王琇也听到儿子威胁女儿的话了，把儿子上交的钱塞到女儿的手里说道:“丫头，你把钱帮娘拿屋了去，就放衣柜里的铁盒子里。放好钱把盖子盖好，可别哪天被老鼠给咬烂了。”

“娘，您自己去呗，那铁盒子的盖子好难打开的，我弄的手疼。”

“去!娘还要做饭呢!等下你要不要吃鸡肉啦？”

“哦，好吧~”张瑛闻言，无奈的拿着钱去东屋了。

王琇没有去看儿子的包，就算儿子还藏了？钱，那就给他自己花吧。儿子从小就懂事，给钱也不会乱花的，剩点钱让他去收他的废品去吧。玩闹似的收废品，总比去城外，或者倒腾夹子强。

“儿子，在外边半天饿了吧？你先去洗洗手歇着去，等我和培培做好饭再叫你。”

“嗯，我回屋换件衣服，刚才背白面弄了一身。”说着和厨房正在烧锅的曹培挥了挥手，然后跑自己屋去了。

吃饭的时候，王琇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问道:“儿子呀，你买这些东西没用家里的两票本吧，你是不是跑鸽子市买的。”

“额...是的，那里的东西便宜，有的还不要票。”张孜邓小声的回答道。

“以后少去，我听人说去那被抓了要蹲板房罚钱的。还有，你一个小子去那里买东西也不安全，万一有人抢你东西再伤了你，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了娘亲，我会注意的。”

“啪!”王琇伸手轻轻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我是说别去，不听好不乖了是吧？”

“娘亲，我们现在每天都在练武，练武会大量消耗力气的，营养跟不上可不行。何况，我和姐姐还有曹培都要长身体，更需要补身体。等我收废品赚钱了，就用赚来的钱买肉吃。鸽子市那边的东西相对便宜，很多还不要票，有钱就能买到。这样多好，我们一家经常能吃到肉，还不用担心没肉票。家里的肉票留着换布票还能给我们做新衣服，还有我也能买些东西去孝敬我师父，之前我师父担心我练武营养跟不上，可是没少给我带东西。”

王琇没想到儿子会想到那么多，想到他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家人考虑，还懂得尊师重道,知恩图报,孝敬长辈。“好吧，你打小就聪明，但你别把聪明用在歪道上，你到鸽子市买东西我不管，但一定也要注意安全。不行，下次要去我带你去，你还小，一个人买东西我不放心。”

“知道了，不过娘亲你不用担心！我去鸽子市穿的是绿军装，别人以为我是大院里的孩子，没人敢找我麻烦的。”

“是吗？原来你非要的绿军服是这样的想法啊？可是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王琇对大院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她的世界里除了教书备课，生命力里全是家里的孩子，别的事情，她不关心。其实，大院子弟和胡同,大杂院里的孩子大多是对立的，除了没事打架，没几个和对方交朋友的。张孜邓想用一般人不敢惹大院子弟的情况来安慰母亲，这是没起到一点作用。

张孜邓见此，转为拖字诀，开口打岔问道:娘亲，李玉呢？她怎么没来？早上晨练的时不是说让她中午在我们家吃饭的吗？”

“哦~小丫头回家了。早上练武结束后和你姐还有培培在家一起玩了上午，中午你回来之前被李老师喊回去吃饭了。”

“这样啊，那等下给她留点肉，还有鱼汤，她喜欢吃鱼冻。等下午她过来玩的时候让她带回家吃，她练武也要补身体。”

“嗯，我知道了。不过，臭小子，你对那丫头挺上心的啊？”王琇说话时，还看了看正在往屋里端菜的曹培一眼。

这话让张孜邓一囧，脸微红了一下。

“娘亲~李玉是我和姐姐，还有培培的朋友啊，她还跟我们一起练武，关心朋友不应该吗？”

“呵呵，是吗？”王琇白了儿子一眼，站起身帮曹培把菜接过来放好，然后给她夹了一块鸡腿肉。“培丫头多吃肉，练武时你最努力了。咯咯，继续努力，以后好管得住家里的臭小子。”

“谢谢阿姨，小瑛更辛苦，您给她夹吧。”曹培不懂王琇话里的深意，矜持有理的关心了家里最娇气的张瑛。

“咳咳，那个，娘亲您也吃，您不是最爱吃鸡翅膀的吗？我给您夹。”

......

钱被收了一部分，不过对他来说只能算九牛一毛，两百块钱他小半天就能卖东西卖到这些钱。钱被母亲要去，这样正好可以补贴家用，家里有钱了，也能给山里的外公外婆多买些东西和布料做衣服。还有，经过这次，张孜邓也能有说得过去的借口经常往家里带东西了。只要时间长了，再随着自己一岁岁的长大长高，慢慢的母亲对此就会习以为常。然后，往家里带东西的数量慢慢增多，母亲也不会惊讶意外了。

中午饭后睡了会午觉，三点多的时候出了门。张孜邓骑车去了西城海淀那边寻找鸽子市，打算来这么瞅瞅看看这边下午有没有街市。

骑着单车，从长安街一路向西出了复兴门，在海淀区这边溜达了一个多小时，四点多的时候来到一处破落村子里。村里房屋破败不堪，零零散散的没几户人家。不过在这里，张孜邓发现了人来人往的的热闹小街市。这边的人没有北城鸽子市那边的多，看来往人的穿着身上有布丁的占多数。可见，来这个小鸽子市的顾客，有钱的不多，没有北城那边有钱人多。可能因为这里地方小，街市人少，这里摆摊卖的东西都是便宜，肉食少，买卖交易各种票的却有不少。

张孜邓在鸽子市转了一圈，倒换各种票的他没兴趣，他目标明确，就是卖东西换钱，然后想法去收古董老物件。至于，像是粮票他根本用不到，布票和工业券倒是要用，但用的不多。

在集市转的差不多了，转身出了集市。张孜邓找到一处小树林，然后出来的时候就骑着三轮车上了路，原路返回又来到了鸽子市。

算是市场调研，大概的了解了这边哪些货品好卖。玉米面，红薯干，粉条，白菜，鸡蛋，鸭蛋。鉴于这边的情况，鸡鸭鱼肉没有摆出来，物价牌子上有写，有人要的话再从车里拿。不过肉是少了，但豆油，花生油倒是不少，没钱吃不起肉，总可以吃油炒青菜吧。

这个季节，青菜可不值钱，在农村，随便都能种点，青菜有得吃。没有肉，可以炒菜多放点油。张孜邓打算临时在这边把油钱降价一点，从之前卖的一块一瓶，到现在的七毛一瓶。怎么说呢，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虽然，张孜邓没有阔达，但空间那么多粮食，虽然这些没沾用国家一点土地一点水份，但他毕竟是生长在这片天空下土地上的华夏儿郎。

还是上午那一身装扮，一身绿军装、戴着解放帽。骑着三轮车，迎着来往在集市上买卖东西的人们惊讶好奇的目光，张孜邓在小街靠里面的一处院墙下摆起摊。

随着他从车里陆续拿出一包包一袋袋一瓶瓶干的湿的圆的扁的商品出来，那些边上好奇观望的人很快就围了上来。随着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嘈杂，周围一些买了东西，还没买东西的；刚来的，要走的，闻声听讯很多人也好奇靠了过来。

“哎!小同志，这袋红薯干我要了，钱给你。”

“小伙子，姨一下买你三瓶油，三七二十一，给你两块，那一毛你就别姨便宜了吧。”

“哎哎，小伙子，你这鸡蛋快赶上鸭蛋，鸭蛋快赶上鹅蛋了，你家养鸡鸭可真厉害啊。你这筐鸡蛋和鸭蛋大娘都要了，嘿嘿，这些拿回家孵化出来，那长出的鸡鸭个头指定不小。”

“嘿~我说你这老头，这袋玉米面是我的，我都给了钱了。去去，别抓我袋子，给我抓漏了你可要赔啊。”

“我嘿嘿嘿，我说你这小伙子，怎么不知道尊老爱幼呢？你是给了钱，可是是我先到的，我只是掏钱慢了点，你小子就猴快的给了人家小同志钱，欺负我老人家手脚不利索是吧？告诉你，老子抗战时期还杀过小鬼子呢，那时你还不知在哪呢。”

“两位，两位别吃，别乱，排队来，都有都有。”

“哎，小同志，你是哪的，怎么这么多粮食卖？你家人怎么让你这半大的孩子来卖东西？”

“要买东西就说，不买给别人让地儿。”

“对对，有便宜不占，你搁着瞎打听啥玩意呢，不买就请走吧您嘞~”

“好了好了，东西不多了，后面围着的叔叔婶婶阿姨们，下次再来吧。”

张孜邓东西买的便宜，来买东西的人多，忙的他脚不沾地，别人要什么就忙秤斤算钱，至于都是哪些人买了他的东西都没时间注意。在这边围着的人太多，因为小三轮的车斗就那么大，尽管有高高的车棚掩饰，但他还是隔一个小时就借口东西卖完了，然后从街东头换一个地方到街西头，接着又在街中间，来回换了几次，天晚了，街上人也少了，他才骑着三轮车离开集市小街。

一个下午，忙的晕头转向，出了村庄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等着三轮车，分心轻点这次的收获。在这边，玉米面，红薯干，花生油豆油这些卖的最多，鸡鸭蛋还好，鸡鸭鱼肉还真是没卖多少。一分一毛的数着半天的收获，还不错，比上午还多些，有四百近五百块钱。

张孜邓没想到，这边的人看着穿着和精气神都是穷苦的多，没想到下午卖的钱比上午在北城那边还多，有些被惊讶到了。

其实，张孜邓不知道的是，北城虽然有钱，但是人家买东西就是平常去买个菜，这种人不会把全部的钱都去买食物，因为人家也不缺零食。而西城这边，虽然穷人多没什么钱。但是因为他们家孩子的人多，小孩多了粮食不够吃。这次好不容易碰到便宜卖粗粮和油的人，他们就把身上全部的钱来买粮食了。所以，透支消费后，比上午那边菜篮子花销的钱要多些就能理解了。

张孜邓这边不知道的是，他在集市卖东西，装了一挎包钱的他被几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孩子盯上了。

几个人头发脏乱，身体瘦弱，衣服黑脏破烂。他们是这边附近村子的孩子，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粮食不够常常吃不饱，饿的不行的他们就到处去找吃的。

最近他们几个一直在西城这个小集市上晃荡溜达，捡些菜叶要点红薯玉米吃。这几个小家伙，也不敢去农田地里偷别人家的红薯或者蔬菜，还是每家每户孩子都多大原因，人多了虽然吃的饭多了，但干活的也不少了，家里安排两个孩子在地里看守，就是防止有人来偷。有的不仅人在地头搭棚睡觉看着，夜里把被偷，还有养着狗的。这几个家伙不敢去田里偷，在鸽子市也不敢偷人家钱，怕被抓到打一顿。

说起来可怜，确实也是。不过，这次，他们看到张孜邓是个小孩，看身高和他们差不多。几人见他卖东西有赚很多钱，顿时心里就活泛了起来。俗话说，穷生歹意，他们几个饿的要死，见张孜邓这么有钱，就想借个钱救个急。

想来，他们有四个人，虽然有一个是女孩，但怎么说三个打一个还是能抢到钱的。几人跟踪张孜邓从鸽子市出村，然后吊在后面四五十米的距离走在小路上。

几人跟着张孜邓来到一片小树林，看目标进去了树林。他们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本来他们还担心在路上被人发现，这下好了，进到自己往树林里跑。

“快!那人进树林了，我们快跑过去，到树林里把那人撂倒，抢了他的包就跑。”

“嗯!”

几个人一路上没怎么说话，这会儿带头的男孩说话后，身边几人点头应了下。他们几个早上没吃饭，之前在鸽子市没要到吃的，现在都饿的没什么力气多说一句话。

几个家伙咬牙提起浑身没多少的力气，小跑着来到小树林。刚到边上想冲进去的时候，张孜邓就从小树林里走了出来。几人都楞了一下，大眼瞪小眼，有些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