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见皇太后

这个时候，外面的侍卫才冲了进来。

侍卫总管多隆也前来护驾，眼睛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尚书房。便就摧金山山倒玉柱一般跪倒：“皇上，您没事吧？微臣罪该万死，没能及时赶到，保护圣驾。”

康熙也没想到鳌拜会死得这么惊险，一时间还有些来不及接受，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先是对着多隆说道：“没什么，鳌拜他凶性大发，在这尚书房之内就要杀我。幸好朕之心腹提前察觉，扮作太监，我才得以保全。”

萧然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终于不用穿这身太监衣服了，着实是大快人心。

而多隆则多看了几眼萧然，皇上跟前的心腹，自是要深深记住。

接着，康熙想了想，才又说道：“你们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都出去，宣我旨意，召康亲王杰书和索额图二人进来。”

多隆也不多问，虽然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皇宫里面的事，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掉脑袋。

而且今天看事情虽然罪不在他，但是皇上要是迁怒起来，一个懈政渎职的罪过是跑不了的。

眼看皇帝没有迁怒的心思，多隆赶紧领旨谢恩，应了声是。

然后招呼其他几个侍卫，把鳌拜的尸体抬了出去。又把御书房里的东西稍微打扫了一遍，血污之类的就只有之后让太监来打扫了。

接着康熙又对那几个小太监道：“你们都亲眼看见了，鳌拜这厮犯上作乱，在这皇宫之内竟想杀我。”

小太监们惊魂未定，脸如土色。之前他们在鳌拜扑上去的的时候可没有一个上前救驾的，鳌拜都杀了，还差他们几个死太监？

但还是有机灵的，其中有一人连称：“是，是！”其余三人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康熙道：“你们几个给我记住，刚才的事，一句话也不许跟人提起。若有泄漏风声，小心你们的脑袋。当然了，这次的赏赐也少不了你们的。”几名小太监千恩万谢，躬身出去了。

小皇帝这才转头，拍着萧然的肩膀说：“小桂子，这次可多亏了你，才诛杀了鳌拜这反贼。不然我今天怕是搞不定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答应你。”

萧然一听，鳌拜才刚死就被定罪成反贼，这历史由赢家书写果然是历来如此。

但还是在一旁恭维道：“都是皇上神机妙算，提前布置了天罗地网。要是没有皇上运筹帷幄，我哪有机会刺死鳌拜啊。而且也是鳌拜这家伙找死，惹谁不好，偏要招惹当今皇上。而且小桂子哪里需要什么赏赐，只求能时常跟在皇上身边聆听圣教就够了。”

康熙听了心里一阵痛快，再加上鳌拜刚死，自己即将大权在握，没忍住直接就大笑起来。

但还是说道：“那块妈妈的，你倒是会装机灵。这样吧，我封你为鹿鼎爵，兼领龙图阁大学士。”

萧然谢恩领赏，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接着又想到自己穿到古代，打了皇帝，睡了公主，还杀了清朝大臣。心里简直说不出的痛快，越想越觉得痛快，发出了高昂又癫狂的笑声。

那猖狂肆意的姿态，再加上那张俊朗的脸，和一个人的影子渐渐重合……

过了好一会儿，四名小监宣召康亲王和索额图进来。二人一进上书房，眼见得一片狼藉，遍地血污。

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因为之前多隆不敢多说，所以只是稍微提点了一句，但是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所以立即跪下连连磕头，齐声道：“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道：“罪臣鳌拜，大逆不道，携刀入宫，在尚书房内向朕行凶。幸好先皇保佑，尚膳监小太监小桂子会同众太监，力拒凶逆，将其杀死。如何善后，你们便瞧着办罢。”

康亲王和索额图向来和鳌拜不睦，受其排挤已久。陡见宫中生此大变，又惊又喜。

再向皇帝请安，自陈疏于防范，罪过重大，幸得皇帝洪福齐天，百神呵护，鳌拜凶谋得以不逞。

康熙道：“行刺之事，你们不必向外人提起，以免皇太后受惊，传了出去，反惹得汉官和百姓们人心动荡。但是你们需记得的是，鳌拜这厮罪大恶极，早已罪不容诛。”

康亲王和索额图都磕头道：“是，是！”

心下都暗暗怀疑：“鳌拜这厮天生神勇，是我满洲第一勇士，真要行刺皇上，怎能被这几名小太监所杀？这中间定然另有别情。”但是心里这么想，却不一定要表现出来。

更何况听皇帝这么说，又有谁胆敢多问一句？

康亲王道：“启奏皇上：鳌拜这厮党羽甚多，须得一网打尽，以防另有他变。让索大人在这里护驾，不可有半步离开圣驾。奴才去下传旨意，将鳌拜的党羽都抓了起来。圣上以为如何？”康熙点头道：“很好！”康亲王退了出去。

康亲王办事十分迅速，过不多时，已领了几名亲信的王公大臣齐来请安。

向康熙回禀说鳌拜的党羽已大部分被擒，宫中原有侍卫均已奉旨出宫，不留一人。请皇上另派内侍，保卫大臣，另选亲信侍卫护驾。康熙甚喜，说道：“办得很妥当！”

几名亲王、贝勒、文武大臣见到尚书房中的惨状，无不惊骇，齐声痛骂鳌拜大逆不道。

王公大臣们又说了许多恭颂圣安的话，便要退出去商议。

康亲王禀承康熙之意，嘱咐众人道：“皇上仁慈，不欲杀戮太众，从而惊动了皇太后。因此鳌拜虽然行大逆不道之事，但不必暴之于朝，只须将他平素把持政事、横蛮不法的罪状，一桩桩的列出来便是。”王公大臣齐声称颂圣德。

行刺皇帝，毕竟非同小可，鳌拜这一死，连他全族老幼妇孺，以及同党的家人、族人，全都无一能够幸免。

这一件大案办下来，牵累一广，少说也要死数千之众。康熙虽恨鳌拜跋扈，却也不愿乱加罪名于他头上，更不愿累及无辜。

众大臣退出去后，索额图道：“皇上，尚书房须得好好打扫，是否请皇上移驾，到寝宫休息？”

康熙点点头，由康亲王和索额图护卫走向寝宫。萧然不知自己是否该当跟去，正踌躇间，康熙向他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康亲王和索额图在皇帝寝宫外数百步处便已告辞。皇宫的内院，除了后妃、太监宫女外，外臣向来不得涉足。

康熙让人打了盆水来，把身上的血污洗干净。还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了身衣服。

待萧然也换好衣服，把血污洗得差不多的时候。

康熙喝了宫女端上来的一碗参汤，吁了一口长气，说道：“小桂子，跟我去见皇太后。”

他们一行来到了皇太后所居的慈宁宫，康熙先进去请安。萧然他们在外等候。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太监来传唤萧然：“桂公公，太后有请。”萧然看着慈宁宫，刚刚松下去的神经，又再一次绷紧起来。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萧然心想。

进去之后，萧然来到皇太后跟前，一起拜倒：“太后万福金安。”

结果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太后一句话就让他心头一紧：“小桂子是吧，哀家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