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不要这么巧？

今日，天山没有半点飞雪，空气干净得不带半点尘埃，没有一只妖魔胆敢靠近这里，即便是君主级的，也只敢在几十里之外远远观看。

堪比山峰的东西正快速移动着，步伐之重，引得山峦为之颤动。

山峰之上，黑色铠袍帝王巍然屹立，灰白的脸看不出一点活人的样子，或许在他靠近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有过情绪变化，只是这些都无法在他不知是死人还是活人的脸上显现出来。

震动在靠近裂之痕的时候，变得轻慢了起来，大概是那位帝王的命令，他不允许有任何生物惊扰了她。

黑色铠袍帝王独步走着，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只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近，靠近那条幽深黑暗的山谷时，他没有一点犹豫就往下跳。

厚厚的冰层如同相框，框住了他思念了七年的人，太久未见，这位铠袍之下的斩空却只站在了距离她五米左右的地方。

铠袍帝王挥手，封印的冰层悉数崩裂，化作粉末脱落，薄薄的冰层映出了他如今的模样，凝视着曾经的爱人，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低声呢喃着，他算什么？活人？还是死人？

良久，铠袍帝王一掌轻轻的拍在薄冰上。冰层缓慢缓慢的裂开，被封存在其中的女子也好像一点一点的重获生命。

封印之中的银发美人失去支撑的东西，眼看便要倒下，被铠袍帝王接住，她被缓缓放下，从始至终铠袍帝王都没有接触她一下。

秦羽儿如蝶翼的睫毛微动，似要醒来。

铠袍帝王目光忽地落在别处，凌空一抓，一坨白色的东西便被扔到面前。

朝昔来不及叫疼，想叫也不敢叫啊！她敢扣着良心向天发誓，她真的就是平平无奇的从这里路过，谁知道这天山这么小，好死不死让她正好碰到了这一幕。

这不是斩空成为帝王之后，奔赴天山来救他心心念念秦羽儿的那一段吗？为啥就让她给撞见了？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自己沿着地下河走到尽头会是关押秦羽儿的地方？

不过似乎原着里有提到过，古老王最后是让一头冰白色天虎将秦羽儿送下山的……

要不要这么倒霉，所以秦羽儿正好就是被封印在天山圣虎图腾的隔壁山沟沟里了？

她真的不想要这种孽缘啊喂！

古老王不说话，却出奇地看着她，朝昔此时很想知道，她一个小菜鸡，在古老王眼里微小如尘埃的卑微小狐狸哪里值得他看了？

卧槽，难道他正好继承了秦始皇的一部分记忆，而这部分记忆正是关于九尾狐复活之力的……

她没有复活甲！求放过！

古老王一直不说话，又一直看着她，直到秦羽儿微弱的嘤咛一声，他的目光才从朝昔那离开。

秦羽儿的眸子挤开一条缝，艰难地往古老王这边看，但看了半天也只看了个模糊便又昏迷了过去。

朝昔很想狗腿地说她可以帮忙照顾大嫂，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但想了想，那样她一定会死得更快一些，知道他斩空以前事情的，要么是亲友要么是敌人，她显然不是前者，可也不想被当做后者，还是沉默吧…….

“送她下山，好好照顾她。”斩空只留下这一句话给朝昔，转身便离去数米。

朝昔脑子里闪过很多片段，关于斩空的种种，这样一对从未伤害过其他人的人，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错的是他们吗？

她在冰道里看到的那些壁画，为什么九尾狐会灭绝？谁是刽子手？

终于是在斩空即将消失在转角的时候，朝昔鼓足勇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送她回人类世界，并没有那么好呢？”

朝昔说完这话的时候，后背都凉完了，她以前就很不能理解，如果斩空在天山的时候没让秦羽儿回归人类世界，而是带她回了渊煞，或是陪她去了别的地方，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明明他们之间感情是那么深厚，秦羽儿也从来不会因为他这个样子而有所改变，他为什么没有面对她的勇气。

朝昔只是觉得不甘心，这样一位为了拯救古都毫不犹豫穿上古老王的铠甲，后来又在北疆受亡灵打击之际，阻挡了埃及亡灵进军中国的英雄，最后却成了别人登上高台的台阶。

或许她不理解，但是从她的角度看，她很希望斩空和秦羽儿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斩空说话，只是也没走。

朝昔鼓起勇气再次说道:“我听莫凡说，她等了你很久，这样的感情，不会因为你变了就变质，你认为对她好，将她送回人类世界，可是那个世界才是真正对她有恶意的世界，曾经想杀死她的人不会放弃杀死她的念头，也许在某天，她会被再次被抓走！”

朝昔话刚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威压逼得倒在地，几近骨裂的疼痛压得她没办法抬起头来。

果然还是太作死了！

斩空虽然成了古老王，他还是斩空，还是那个可以为了保护普通人挺身而出的斩空。

这个世界不乏阴谋斗争，也不缺少英雄，但英雄却被阴谋斗争所害，成为那些人权力阶梯上的皑皑白骨。

朝昔喘不过气了，她不相信斩空会杀她，也许是因为他属于人类的良知，也有可能他记起了曾经九尾狐和秦始皇并肩作战的时光，朝昔想赌一赌，也想从斩空这里知道一些答案，尽管这是在拿命开玩笑。

窒息感退去，空气大口灌入，朝昔不停咳嗽，斩空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朝昔好久才缓过劲来，所以他没有提任何关于复活之力的事情，是因为看出了她还没有掌握那个能力吗？他刚开始看她的眼神不像是不知道复活之力的事情，他不需要吗？

九尾狐的灭绝和秦始皇是否有关？

朝昔虽然本就想说那些话，但想试探一下斩空的态度也是真的，可是现在看来又遇到更多的谜团了。

“果然是个美女。”

……

……

朝昔没敢给秦羽儿乔装，生怕被斩空知道了她会凉凉，不过秦羽儿是昏迷的，朝昔稍微盖着点她的脸，也不会有人来骚扰。

朝昔回到望归镇，找了家酒店把秦羽儿安顿了下来，穆白也是个实在人，给朝昔了朝昔五万的路费，还剩三万，朝昔就想着靠这三万撑一撑，手里头的东西先不卖。

望归镇背靠天山，这时候又是天山最为热闹的时候，所以物品交易上价格会比其它地方的低一些。

朝昔不怕麻烦，就是不能吃亏，所以她打算把手里的东西都拿去别的地方卖，穆白好像有涉及到这些生意，如果卖给他，既可以让他赚一笔，自己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