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洞悉黑暗的本质

“居然这么快！”

守在北海禁区外的人们惊叹不已，他们早就从古籍之中找出了关于鹤无双的记载，那是一个无比恐怖异域天骄，碾压过拥有小仙王称号的少年至尊，几乎将仙古年轻一代的信心打碎。

没想到荒进去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解决了鹤无双。

只不过，走出禁区的石昊脸色臭臭的，在路上他就想了很多，小时候被真龙亲子葛沽从搬血境揍到列阵境，好不容易他和葛沽打得有来有回了，结果葛沽就去了真龙祖地进行某种蜕变。

接着，他突破尊者境后，去了三千道州，又立即被叶倾仙、鸿字三人组从尊者揍到天神。

关键是这些家伙就单纯的揍他，还带指点意味的那种。

根据从师父孟天正那里得到的消息，叶倾仙、鸿字三人组都不是这个纪元的强者，至少是真仙级存在重修。

而且，孟天正还透露，鸿古道人铁定是仙王强者重修，不然战力不会夸张到横跨一个大境界击杀异域的少年至尊，而且还是以绝对的优势。

可按理说，这样的人物早就漠然一切，却总是盯着他一个人揍，怎么想怎么不对。

加上这鹤无双，还有不灭经，很显然有只黑手安排了这一切。

原来我挨的每顿打，都与顾先生有关。

“尘埃落定，荒成为了九天十地的领军人，亦是仙庭少主。”

众人一片哗然，从今天起，石昊就是年轻一代的丰碑。

“顾先生，你知不知道鸿古道人他们可坏了，连灵儿、云曦都打。”

石昊突然跳到顾直背后，一把锁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而我今天才知道，那些家伙都是你安排的，顾先生，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别人当少年至尊都是一路横推，而我从小到大，挨了多少次胖揍，这合理吗？”

刚才被他击败的十冠王，十世横推仙古，一路大胜。

但他呢，刚刚踏上修行路就要和真龙亲子对决，好不容易能过个上千招，又要面对仙王重修者，被花式胖揍，不到十招就落败。

一听这话，石昊的好友亲属纷纷恍然大悟，看向顾直的眼神都有些怪异，石昊那么心黑皮厚，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撺掇一群超规格强者在石昊修行路上，给他无数的迎头痛击，这样的教育方式可真是别出心裁。

难怪以石昊那么粗大的神经都忍不住要搬出背景来威慑对手，他这一路走来怕是都快被揍习惯了。

“一路无敌真的好吗？举世找不到一个对手，证道路上无道友，这样的至尊路，无趣的很。”

见所有人都满脸期待的看戏，顾直立即唤来混元战车，将石昊一行人装了进去。

车内，石昊还是吊在顾直背上不肯下来，无奈之下，顾直只好继续解释道：“我一路走来，同龄人还未超脱凡俗，我就已经横扫了整个世界，那时，我的年纪就和你一般大，举世茫茫，没有一个人能跟上我的脚步。”

“我能留给世人的，只有无数传说与一个背影，可他们又怎会懂我心中的寂寥。”

说到这里，顾直将石昊扯了下来，苦口婆心道：“与我相比，你的路精彩了许多，同代有人能勉强跟上你的脚步，老一辈强过你，能让你印证己身之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石毅为何被石昊无死角的碾压，除了机缘之外，还因为石昊有真龙亲子当陪练，数年如一日。

与真龙亲子相比，石毅差了一大截，石昊天天与真龙亲子切磋，以真龙亲子为镜，不停完善自己的修行成果，可不就远比石毅强大了吗？

“可是，一路无敌横扫世界天骄，那感觉很爽啊！”石昊不满的咕哝道。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自己爽过了，就不让别人爽。

“若是如此，我不会输得体无完肤。”改过自新的石毅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在仙古世界，他就向石昊坦然认错，当年之事，他、他的母亲、他的父亲、偏向他的族人，全都错了。

现在他唯一过不去的那道槛，就是惨败给石昊，一直拼命的磨砺自己，期望再战一场。

“确实如此。”连火灵儿、云曦都认可顾直的话，强大的对手，就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自身的不足。

而石昊的对手是真龙亲子，是仙王重修者，这是无上的机缘。

“顾先生，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见没人帮自己说话，石昊只好岔开这个话题。

“只是送你们回天神书院，不过有些东西要交给你，毕竟你现在可是仙庭少主，九天十地领军人，手上总得有些撑得住场面的东西。”

顾直取出叶倾仙送回来的无终之钟，与黄金神血道源丹、完整的不灭经一起递给了石昊。

“无终之钟碎裂的那一刻，仙古纪元宣布败亡，如今它恢复了，也意味着得到它的人，要肩负起重铸先辈荣光的责任。”

“至于这枚道源丹是与不灭经息息相关的一种体质，单论肉身胜过真龙，你走以身为种之路，需要这么一副无双的体魄。”

在看到无终之钟的那一刻，太阴玉兔怀里的小麒麟顿时大眼迷蒙，众人则是神色肃穆，这口钟是九天十地最正统的身份象征。

云曦、火灵儿、月婵更是放下心来，有顾先生如此照顾石昊，那条天骄绝路定然拦不住石昊。

说着，他摸了摸石昊的头，笑道：“我与柳神建立的仙庭，将来要交到你的手里，别怪我对你考验的那么严厉，如果你不够强大，如何做得稳仙主之位。”

现在的仙庭就有十几位仙王拱卫，仙王巨头都有五六个，实力足以让仙域、异域都忌惮不已。

而这就是他给石昊留下的背景，让他做最强的二世祖。

“以后，那辆青铜战车就配不上你了，我这辆混元战车也给你用。”

至尊拉车，至尊级天女驾车，战车更是用混元仙铁锻造，这可是炼制无上仙王器的稀世奇珍。

异域的领军人都没有这样的牌面。

“那顾先生以后出门用什么？”石昊还是有良心的，哪怕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但还是关心了顾直一句。

算你小子有良心，顾直思索了一下，道：“异域有一帝族叫时间兽，速度比鲲鹏都快，我到时候抓一只不朽级别的来当坐骑。”

此话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无言以对。

接着，石昊将雷帝宝术分享给顾直，小麒麟也将麒麟宝术送给顾直，希望顾直能救治一枚凤凰蛋。

仙古那位天骄凰女。

探查一番之后，顾直皱了皱眉头，道：“空有其身，没有神魂，我只能试一试。”

镇压王长生那次，他得到了一部生死万化魔轮经，是观摩黑暗入体再衍生一道元神创出来的。

从接引古殿之中逃出来的人，大多都是元神残缺的怪物，于是他们夺舍正常的躯体后，就会融合一些黑暗物质，让体内诞生另一道元神，将其吞噬弥补自身。

黑白二气出现在顾直手上，化为一道生死魔轮，原本死去的凤凰蛋顿时绽放涅盘之光，血液之中的传承烙印汇聚，衍生出了神胎。

他看得真切，这枚蛋孕育的肉身是活的，活着的肉身自然带着记忆与血脉之中的传承烙印。

换句话说，复活的是拥有记忆的血肉意志。

“活了！”石昊不禁出声，他梦回仙古紫竹林，与凰女等人短暂接触，结下了一段情谊。

“同样的记忆，同样的身体，却失去了神魂之中的东西，她不一定是当年的那人。”

留下这么一句话，顾直消失在了原地，这生死万化魔轮经让他明白了黑暗是如何将一个人彻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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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是有意志的，更准确的说法是七情六欲是分开的，神魂主情，血肉主欲。

所谓的黑暗元神就是血肉意志被放大，压过了主七情的神魂，所以黑暗生灵极为疯狂、嗜杀、贪婪……

异域各族就是黑暗生灵，所以，哪怕是修炼到了不朽之王境界，他们的心境一样很极端。

例如，杀性重到自己人都害怕的蒲魔王、赤王。

血肉意志取代神魂，所以堕入黑暗之后，反而会更加强横，因为体内的潜能被开启了。

这黑暗的本质，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它是一种机缘，能够让生灵开启肉身宝藏的机缘。

不过，得实验一下，才能彻底印证。

想到这里，顾直立即往三千道州赶去。

三千道州之中，有一处名为魔州，仙古那一战，有无殇帝族的不朽者血撒此地，千万年后，这里长出了血魂草与金菩果。

阴气滔天，鬼雾不绝。

嗷……

一头浑身长满鳞片的人猿从鬼雾之中冲去，十指齐张，爪子长达一尺多，弯曲如钩，乌光点点。

鳞片、禽爪、猿身，和我猜的一样，这猿魔就是被黑暗改造过的生物。

“不错的研究材料。”

顾直探出一只手，掌心浮现一片净土，那头猿魔直直的撞了进去，就算被抓住，那只猿魔仍旧疯狂反抗，在那片净土之内大肆破坏。

“血肉意志主导后，神智就会受到影响，只遵循本能行动，而且，因为灵智下降，所以无法控制自身血肉潜能合理释放，以至于长出各种强大生灵的部位，鳞片、爪子。”

顾直回忆了一下异域的生灵，基本没几个长得好看的，虚空兽、三头王、时间兽……全是拼凑而来的怪物。

梵音响起，他开始度化这头猿魔，洗去它体内的欲念，佛光降下，将猿魔染成金色，很快，它体表的鳞片消失，爪子直接脱离，还长出了一身纯白无暇的毛。

一头懵懵懂懂的白猿出现了，没有灵智，亦没有血肉意志带来的本能，活着，但与死了没有区别。

这就是那滴污染尸骸仙帝的血藏着的本质，怪不得那么的无解，再坚固的堡垒，亦可从内部攻破，血肉意志暴动开启更大的潜能，诞生出来的新元神甚至强过原本的元神，自然就被挤出了体外。

不止如此，修士大多清心寡欲，血肉意志更是**本身，黑暗入体，即便不彻底被取代，也会走向极端，且感情澹漠。

异域生灵就是如此。

“从某种角度上而言，黑暗还就是一种好东西，能极大程度的开启肉身之中隐藏的神秘潜能。”

想到这里，顾直将那只白猿扔进自己的洞天世界里，接着找到最强的一头老猿魔，再采摘大量的血魂草与金菩果。

接着，一道黑暗物质被他打入老猿魔体内。

血肉意志暴动，无数潜能之门被强行推开，在潜能之门涌出的本源力滋养下，血肉意志聚集，新的元神开始孕育。

这头比肩天神的猿魔，顾直将其点化为一尊他我，然后开始动用化灵境的终极奥义，神曦化物。

一尊尊神炉遍布猿魔他我的体内，五脏六腑更是化作一口五色炉，一枚金菩果下肚，里面那门碧绿色果核落入五色炉之中，接着，大把大把的血魂草被猿魔他我吞下去，炼化之后，开始让果核生长。

果核发芽，扎根，开始分出枝条，连接一道道血肉之门，又在数千株血魂草药力的刺激下，枝条上结出新的果子。

血肉之门内继续释放出秘力，让孕育法力免疫的果子，又开始发芽。

循环往复，法力免疫的源力之种，彻底在血肉深处扎根，几乎等同于与生俱来的神通。

“这也算是另类的以身为种，将某种神通化作种子，种入血肉之中的潜能之门，随着自身变强，神通亦会变强。”猿魔他我开口，声音低沉，无比的冷冽，随着他站起来，他化为一尊一丈多高的巨汉，面容粗犷，浑身黝黑。

“差远了，这是在走捷径，一半以身为种，一半以神通为种，而且黑暗物质改造肉身的过程太过霸烈，血肉意志暴动，道心被欲念污染，对于正常修士而言，无疑于自寻死路。”

根据这么一番试验过后，顾直已经得出了结论，也明白仙域那些仙为何无比厌恶黑暗物质。

仙道有成者，性情十分冷漠，清心寡欲，几乎与石头无异，而黑暗物质会打破他们的心境，让他们无法再进一步，甚至严重一些，修为大损，还会慢慢转变成另一个人。

不愧是来自上苍之上的黑血，针对的是整个仙道修行体系。

“至于这部生死万化魔轮经也没有那么简单，肉身与神魂一样拥有着记忆，那些逃出接引古殿的存在，疯狂挖掘地下，寻回自己的身体，是想通过吞噬血肉意志产生的元神，来唤回自己的过去。”

顾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猿魔他我体内顿时多了一道黑白魔轮，元神缓缓沉入其中，整具肉身顿时陷入非生非死的状态。

接着，又是一道黑暗物质入体，血肉、脏腑、骨髓之中再度出现无数缓缓打开的门户，一道新生的元神开始孕育，与此同时，一口黑白魔轮显化，入主眉心识海，将初生的元神纳入其中。

肉身经历的记忆顿时融入原本的元神，还附带了一份几乎均等的元神之力，只是，也带去了无穷的欲念。

“被情主导的人，与被欲主导的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正因如此，被黑暗侵蚀的生灵，哪怕元神是新生的，仍然对一些故人有印象，但下起手来，从来不留情。

“你先去异域打探消息，我随后就来”

说完，顾直抬手将这尊刚制作的猿魔他我扔去了帝关，帝关外，无艮大漠与神药山脉、天兽森林、葬区相连，越过神药山脉甚至可以通往异域。

他这尊名为元魔的他我，纯正的黑暗生灵，是与俞陀一样被黑暗改造的超级进化者，更拥有法力免疫神通，肉身强大到可以横扫虚道境界，而且，在以身为种路上走出了半步，只要打出名声，就会引来蛄族的注意。

当年，那头老蛄可是差点走通了这条路。

最重要的是，可以作为顾直降临异域的坐标。

“至于我这份对黑暗物质的研究，得和道友们好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