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本源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肖尔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一片未知的场景中，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是他的精神世界。

无人应答，肖尔只能茫然地环顾四周，直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是谁？”肖尔猛地转过了头，而他所看到的则赫然是一个身着白袍的人。

“是迈雅吗？”肖尔认出了白袍人，但是此刻迈雅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又让他感觉到无比陌生。

“时候到了，肖尔。”迈雅用一种十分沙哑的嗓音说。

“什么时候到了？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肖尔突然间愣在了原处，因为他发现迈雅身上的白袍正在逐渐变得漆黑，与此同时黑雾在整个空间当中蔓延，这种压迫感几乎让肖尔无法呼吸了。

“你在做什么？迈雅！”肖尔高声质问道。

“为了完成我的使命。”迈雅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想起来了，肖尔，想起来我那消失了许久的记忆啊！”

“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存在了，而与此同时我也明白了你存在的意义，你的宿命，从你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终于一切都按照我的预料发展到现在了。”撒旦的声音出现了，在黑雾之中一个身影逐渐展现，最终这个身影来到了肖尔面前。

来者和肖尔身高相同，只不过他全身都穿戴着漆黑的铠甲，铠甲上的纹饰散发着黑暗邪恶的气息。

他戴着一顶头盔，头盔上纹刻着蛇的图案，面甲遮盖住了他真实的面容，似乎他并不想把真面目显露出来。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肖尔毫不犹豫地朝着撒旦挥舞起了拳头，而撒旦则一下子用戴着护手的手抓住了他的拳。

“没有用的。”撒旦声音中带着笑意说，“拥抱你的宿命吧！”

撒旦用另一只手掀开了面甲，肖尔在看到他真实面容的那一刻就呆立在了原处。

“不可能的！”肖尔无比震惊地看着那张脸说，“那张脸，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肖尔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脸，就仿佛是在照着一面镜子一样，那张脸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是时候将真相完全诉说出来了。”撒旦看着肖尔震惊的表情笑了，“为什么我会下命令让你一定要活着，为什么你的黑暗面会如此的强大，为什么你会成为迈雅真正的主人呢？”

“因为你就是我！”撒旦大笑着，“我们两个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就是真正的撒旦，这就是一直以来的真相啊！”

“这不可能！”肖尔感觉到自己几乎要抓狂了，“我是为了保护人类才战斗的，迈雅也是为了铲除邪恶才存在，你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迈雅是被耶和华那家伙铸造的，你认为为什么要将迈雅以双剑的形式铸造出来呢？因为那家伙明白了，明白了他是不可能消灭自己的黑暗面的！”

“我就是他的黑暗面，迈雅是为了平衡光明面与黑暗面才以双剑的形式诞生，否则单剑的话很容易就会走向某个极端，这就是真正的原因啊！”

“他已经预料到了未来会有某个人能够使用迈雅，但这也就意味着必须要平衡黑暗面与光明面，能够使用它的那个人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直以来都是撒旦吗？”肖尔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反抗了，他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诞生的吧？”撒旦微笑着继续说，“你确实是人类，但与其他的人类不同的是，你是被创造出来的人类呀！”

“你说什么？”肖尔一下子抬起了头，撒旦接下来所说的话将他记忆中所有的一切都彻底摧毁殆尽了。

“用人类的话说，你是基因工程的产物，是被别人创造出来的生命，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撒旦故意在最后卖了一个关子。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肖尔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他的精神在崩溃的边缘游走，他从未想过真相居然会是如此残酷的。

撒旦俯下身子凑到了他的耳边：“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个计划的主导人有两个，其中一个名叫拉杰尔，而另一个人的名字则是文森，是他们创造了你！”

肖尔瞬间明白文森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表现的异常激动了，他一直都知道这一切，而个人让他感觉到惊愕的是，拉杰尔总司令居然也是计划的主导者之一。

“你不过只是他们的实验品，一个仅剩的实验品，你说你要保护人类，而你却连自己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类，你不觉得所做的这一切都十分可笑吗？”

“不如再告诉你一些事吧，他们在最后准备销毁所有的实验品，其中也包括了你，而你却奇迹般地逃脱了死亡的命运，这样的人类真的值得你为他们而战吗？”

“为什么会这样？”肖尔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就是真相，一直以来我都不过是在被欺骗利用而已吗？可恶，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战斗的呢？！”

终于，在得到这些冲击性的事实之后，你那隐藏在心中的黑暗面终于再次觉醒了呀，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在撒旦的预料之中。

“我来告诉你吧。”撒旦用平和的话语说，“他们既然一直以来都在欺骗利用你，那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称得上是你的同伴呢？说不定一直以来他们都知道事实，只有你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怀疑的种子会发芽，撒旦在心中笑道，没错，就是这样，我感受到了你的憎恨与厌恶，进一步将这些东西散发出来吧，我已经能够感觉到我与你的灵魂产生共鸣了。

“不！”肖尔用一个字打破了撒旦的想象，“我还有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伴，不管我究竟是什么，他们都会坚定地站在我的身边！”

“你在说什么？”撒旦喊道，“那些家伙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难道你就这样甘心被欺骗利用吗？”

肖尔用坚定的眼神看向了撒旦：“我当然不甘心，我的心中有着憎恶与愤怒，但我更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美好的东西，而那也正是我战斗到现在的原因！”

“真是个蠢货！”撒旦恼怒地说，“既然你的回答是这样，那我就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是时候让你我合二为一了！”

“你休想！”肖尔一拳挥向了撒旦，但他的拳头却径直穿过了撒旦的身体，然后一下子黑雾便团团包裹住了肖尔。

“你真的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愚蠢至极的想法，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一体的，而现在你内心的黑暗已经被我激发出来了，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抗我！”

一刹那，肖尔只感觉到记忆中所有让他产生负面情绪的画面都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精神折磨，而到了最后，他内心中的黑暗终于达到了极点。

“你真的认为我会把你当作人类看待吗？”拉杰尔的声音浮现在了他的耳边，“你不过只是一个实验品而已，不用再妄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了！”

“绝对不能让他落入撒旦手中。”肖尔看到了文森对着凯恩与千草若叶喊道，“那家伙不是人类，一定要将他消灭！”

“当然会如此。”凯恩冷酷地回答，“那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不过只是一个可悲的实验品而已。”

“就这样将他彻底消灭吧！”千草若叶笑着说，“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实验品的死活，就这么干吧！”

叶想手持“拂晓”，他的眼神中带着冰冷的杀意：“我是为了消灭一个实验品而来的，你根本连存在的资格都没有，让我亲自动手吧！”

“真是可笑！”雷文放肆地大笑着，“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同伴了，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生物呢？”

“啊啊啊！”肖尔蜷缩在了地上，在一片恍惚中他看到了无数把武器刺穿了自己的身体，而浮现在他耳边的则是无数人的嘲笑。

“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撒旦对他说，“他们会怎么对待你，不要再想用反抗了，你和我，我们会将内心中所有的憎恨和愤怒全部都还给他们的！”

“这才是我们心中所想的。”已经与他彻底归于一体的另一个肖尔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要再说违心话了，这才是我们的真实，不是吗？”

连你也这么说吗？！肖尔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吗？我内心中的黑暗已经想要毁灭所有的一切了吗？！

“很好！”撒旦大笑道，“终于，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复活之日已经来临了！”

现实世界中，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将梅菲斯特击飞了出去，而光是这力量的余波就让他完全抬不起头来。

但也都力量的波动终于消失之时，梅菲斯特抬头却只看到了微笑着的肖尔，他满脸疑惑，撒旦大人到底成功了没有？

“梅菲斯特。”肖尔将头转向了他，“该开始了，先去把天堂来的那些家伙消灭掉，然后再解决人类吧。”

“是。”梅菲斯特犹豫了片刻之后回答，“现在您究竟是？”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肖尔笑道，“我是地狱的统治者，撒旦，难道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吗？”

“果然如此。”梅菲斯特立刻恭敬地低下了头，“属下恭迎大人的回归，在您的带领下，地狱必然会复仇！”

“这样才对。”肖尔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经过这么多年我终于复活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对天堂的那帮家伙复仇，我已经能够想到加百列脸上的表情了。”

“不过。”肖尔突然话锋一转，“梅菲斯特，地狱的十三领主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可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是属下的错！”梅菲斯特赶忙回答，“请大人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过错。”

“我并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肖尔微笑着说，“这场战争的胜负已经注定了，胜利一定会是属于我的！”

ap.99xs.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