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瞳

“谎言？”“肖尔”轻蔑地笑道，“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在我面前你无论说什么谎言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就是你的内心！”

“嗯，我就要将我的恐惧彻底击碎！”肖尔一声怒吼便朝着“肖尔”冲来，“肖尔”一剑便挡下了他的攻击，然后直接将他弹了出去。

“没用的。”“肖尔”说道，“你现在浑身都是破绽，因为你没有办法直面你的恐惧，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胡说八道！”肖尔左眼的血红色比以往要更加深沉，“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

“这是？”浮士德猛地感觉到了自己现在所创造的这个精神世界迎来了一阵震颤，就好像是有某种强大的精神力量突然介入了一般。

“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些东西。”肖尔看着冒牌的自己喊道，“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恐惧，每一个人也都会有暗面，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是最为真实的样子了！”

“把力量借给我吧，另一个我。”肖尔轻声说道，以他的身体为中心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霎那间席卷了整个浮士德创造出的精神世界。

“肖尔”惨叫着开始化为灰烬，而浮士德也为这力量逼得连连后退，待到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浮士德已经不得不蹲下身子气喘吁吁了。

“是我大意了！”浮士德看着肖尔血红色的左眼咽了一口口水，“怪不得刚才会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那是因为这家伙可是拥有另一个自我的加成啊！”

光与暗的精神面相结合在一起，所以肖尔也就拥有着远强旁人的强大精神力，这是浮士德在这之前所没有能够预料到的。

“该结束了，浮士德！”肖尔走向了浮士德，“虽然我们曾经是同伴，但现在的你却只是我的敌人啊。”

“说结束也未免太早了！”浮士德从地上站起身来，“难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结束了吗？别在那里做梦了！”

“我可是同时具有魔化和圣言两种力量的存在，就算是现在的你也没可能打得赢我！”

庞大的力量开始在整个空间中蔓延开，与此同时暗紫色的圣言开始覆盖住了浮士德的全身。

“绝望的阴影啊，现在就引导我步入黑暗之中，让所有的生命都写入恐惧之中！圣言觉醒，圣言·影魔幻狱！”

肖尔瞬间便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是我的影子？”肖尔一低头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自己的影子居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究竟谁又是影子呢？”浮士德笑道，“应该已经开始了吧，这影魔幻狱的影响。”

“你在说什么？”肖尔看着浮士德说，“不过只是一个影子罢了，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浮——”

肖尔的话突然间戛然而止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不对，我明明应该记得的，你叫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已经开始了，你的记忆将会逐渐被你自己的影子所吞噬，到了最后你就会成为完全没有记忆的存在，换句话说，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真正的影子了。”

“可恶！”肖尔对着面前的影子一剑挥去，但影子却完全毫发无损，反而是他的身体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剧痛。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动影子，它所受到的疼痛将会完全反噬在你的身上，如果你继续攻击下去，恐怕用不了你的记忆完全消失，你就已经会死去了。”

“混蛋！”肖尔对浮士德怒骂道，“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来着？可恶，记忆流逝的越来越快了吗？那就在记忆完全消失前先解决掉你好了！”

“那就试试看吧！”浮士德挥了一下手，肖尔面前的影子便顺着地面游走到了他的身旁，影子附着在了浮士德的手上，最后变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影刃。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和我战斗也就意味着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不如放弃吧，就这样平静的等待着记忆完全消失，难道不好吗？”

“我才不会坐以待毙呢！”肖尔化为一道电光出现在了浮士德的面前，浮士德完全来不及反应，肖尔便已经挥剑击中了他。

“呃啊！”肖尔却在击中浮士德身体的一刹那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他捂着胸口摔倒在地上，汗水将他的头发都打湿了。

“你或许很快。”浮士德转过身来看向肖尔，只见他的胸前赫然穿戴着由影子所组成的胸甲，很明显这就是肖尔的影子。

“但是无论多快也没有办法快过你自己，你的影子就相当于是另一个你，虽然我没有办法反应过来，但是你的影子却可以做到。”

怎么会这样？肖尔捂着胸口柱剑站了起来，记忆流失的越来越快了，他现在已经完全忘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

“最多也就还有不到十分钟吧。”浮士德微笑着说，“十分钟之后你的记忆就将消失的干干净净，而我将得到拥有着你全部能力的影子傀儡。”

“你休想得逞！”肖尔看着浮士德说。

“这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浮士德不屑地哼了一声，“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就让我解决了你吧！”

与浮士德的战斗是十分艰难的，肖尔承受着每一次攻击所造成的痛苦，并且与此同时他的记忆也正在飞速流失，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忘掉觉醒的能力，最后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但浮士德却也并不是完完全全没有负担的，这个觉醒后的能力虽然十分强大，但作为代价，他的精神力也正在飞速地被消耗，换句话说十分钟也就是他能力的极限了。

他必须要在十分钟之内结束这一切，否则十分钟之后，他甚至连维持精神世界的能力都做不到，到那个时候情况可就说完全全地对他不利了。

另一边，在沙尘之中，凯恩闭上眼睛坐在原处。

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凯恩在心中无比埋怨着自己，我把我的好友带入了如此的险境，而我现在却只能坐在这里，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就算获得了觉醒的力量，但现在这力量却完全没有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据说瞳术类的圣言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因为眼睛是和灵魂相连接的，只要将灵魂的力量提升到了极致，那么眼睛就将会获得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强大力量。”

凯恩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雷诺曾经跟他说过的一段话，没错，这是当年凯恩在书中读到瞳术类圣言时向雷诺提的问题。

“到底怎么样才能够觉醒瞳术类的圣言呢？”凯恩当时这样问。

“我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在现实世界中很一次都没有见到呢。”雷诺微笑着说，“但是我听过一个传闻，传说只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才有可能具备这样的能力。”

“经历过死亡的人？”

“没错，眼睛是与灵魂相连接的，死亡之时，灵魂就会脱离身体，而那个时候圣言的力量就会暂时汇聚眼晴中，就有可能觉醒瞳术类的圣言。”

“听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是很可怕，但是这种能力也是为了铲除这个世界上的邪恶，我相信那些曾经使用这种力量的人们都是为了保护别人才选择这么做的，只有具有真正的勇气，才会敢于直面死亡！”

“老师，现在的我算得上拥有真正的勇气吗？”凯恩不顾风沙的侵袭睁开了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只有这么做了！”

凯恩伸出了双手，他的眼睛看向了自己的一只手，灵灭的力量已经附着在了那只手，而凯恩没有丝毫犹豫地用另一只手握住了它。

他的手指开始化为尘埃，并且这种现象正在蔓延至他的全身，到最后他一定会死去，而他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领悟到真正的力量！

来吧，如果是为了拯救他人，那么就算前方是死亡我也会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

凯恩的海中一一浮现了这么多年来的经历：小时候在贫民窟中的艰苦生活，罗德死去时他内心的悲痛，在BPRD中与肖尔并肩作战时的景象，以及自己死去的那一晚。

我并不畏惧死亡！凯恩的大半身体已经化为尘埃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改变过，我是凯恩·迈特，是人类！是为了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别人才战斗到现在的！

凯恩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快要消失了，这就是所谓的死亡时的感觉吗？就好像前方是一片黑暗一般，无论是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恐惧。

但面对前方的黑暗凯恩却笑了，他仍然能够感觉到自己意识的存在，他的精神力就算在死亡之时也在不断增强，直到将灵魂的力量引向真正的极致。

我要保护我的朋友！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那些还在浴血奋战的战友，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停下，就算会真正的死去，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畏惧了！

凯恩一瞬间便感觉到自己的双目变得无比灼热，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喊叫，待到灼热感终于逐渐平息下来的时候，凯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复原如初了。

“我现在能看见了！”凯恩清楚地看见了正在与肖尔战斗的浮士德，现在的这些沙尘根本没有办法阻挡他的视野。

不仅仅是能看见，凯恩惊讶地发现四处飘扬的沙尘居然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无限接近于死亡才能获得的力量吗？”凯恩知道这是他新的能力，“雷诺老师，我做到了，就像您曾经说的那样，我得到了新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么就该做正事了。”凯恩透过沙尘看向了浮士德，“可不能让肖尔那家伙再一次孤军奋战了，无论如何这次都要由我来解决掉你，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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