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极暗

在曼哈顿主战场上，有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厮杀着。

“一个人面对两个七罪的恶魔也仍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马修咽了一口口水说，“这就是王的实力，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了。”

“不对。”安德也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战斗，“威廉现在只是在勉强撑着而已，但事实上他已经位于下风了。”

现在威廉的情况正如安德所说的那样，尽管是身为王的他，如今在面对着两只七罪恶魔的攻击也只是在苦苦支撑罢了。

“看样子使用了觉醒之后的你身体很疲惫呀。”玛门看着威廉笑道，“你已经力不从心了，就算是身为王的你，现在也不可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威廉一侧身躲过了阿斯塔罗特从他头顶劈砍而下的斧击，他的头发已经因为汗水而完全纠缠在了一起，他的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甚至于连躲避攻击也开始成为一件困难的事情。

果然玛门的魔噬已经将我体内的大半力量都吸走了吗？威廉在心中想到，实在是太大意了，这样一来这场战斗确确实实会变成我的苦战。

“你原本不是很嚣张吗？虫子！”浑身冒着紫色火焰的阿斯塔罗特大笑道，“我确实应该称赞你一句，毕竟你可是差一点点就杀了我呀，但是也很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少说废话！”威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战斗还没有结束呢，胜负也还完全没有分出啊！”

“你心里很清楚你已经输了。”玛门笑着说，“就算现在没有使出全力的我你也无法打倒，难道你还指望着能赢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威廉脸上带着不服输的表情，“在我生命结束之前我都会一直战斗，我绝不会屈服在你们的面前！”

“很有骨气啊！”阿斯塔罗特说，“那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吧。”

阿斯塔罗特手中的巨斧再一次高高挥起，而威廉也在一瞬间用沙子制造出了一面坚固的屏障，斧刃与屏障剧烈的碰撞，尽管威廉仍想要坚持，但最后他还是无法维持屏障的存在了。

阿斯塔罗特挥舞的巨斧击穿了屏障，威廉则一个闪躲躲过了斧刃，但还没等他稍微喘口气，玛门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只一击就将他击飞了数米的距离。

“呼，呼。”从地上爬起身的威廉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的力量正在恢复，虽然仍有些缓慢，但是他能感觉到力量确确实实正在逐渐恢复着。

看样子要想使用觉醒还需要一些时间，威廉在心中缜密地计算着，但现在情况确实对我很不利，如果能再多几分钟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让我的力量再多恢复一些了。

“怎么了，累了吗？”玛门看着威廉说，“这可不是应该为王的姿态，怎么样我再问你一遍，在我们面前跪下吧，这样子我们就可以让你话下去。”

“我都说这是你们在白日做梦了。”威廉缓缓站起身来，现在他体内积蓄的力量已经差不多够进入一次觉醒态了。“让我下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时候到了，威廉在心中呐喊了一声，现在就是决定这场战斗最后胜负的时刻了。

“再一次让你们见一见属于王者的绝对力量吧！聆听我之呼唤，觉醒吧，圣言·灭魔沙狱！”

一刹那间巨大的流沙漩涡便在一次出现了，玛门与阿斯塔罗特一瞬间便被漩涡所吞没，而他们的身影也很快在这一片流沙之中彻底消失了，威廉看着面前的景象终于十分疲惫地坐在了地上。

结束了呀。威廉大口喘着粗气，这下子一切都该结束了，灭魔沙狱会彻底将他们的身体粉碎，这场战斗看样子是我赢了。

“唔！”几乎就在他这样想的同时，威廉感觉到胸口传来了一阵剧痛，他痛苦地低下头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力量正在被什么东西快速地吸走。

“这是！？”威廉干脆一口气就撕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而他的胸口则赫然出现了一大片黑色的印记。

因为威廉的身体状况，流沙漩涡也停止了转动，而玛门与阿斯塔罗特两人则完好无损地从漩涡的中心处爬了出来。

“看样子很难受啊。”玛门笑道，“和我之前预料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中了魔化·极暗的你现在已经只能等死了。”

这就是玛门的魔化·极暗吗？威廉痛苦地捂着胸口，但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动了能力。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动了你的能力？”威廉喘着气朝着玛门问，“回答我，玛门！”

“好好抬头看一看吧。”玛门微笑着用手指了指天空，“一直都将注意力放在地面上我的你，恐怕根本没有那份闲工夫看看天空吧。”

“这是！？”威廉顺着玛门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天空，而他所看到的景象则让他难掩脸上的惊讶。

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这漩涡仿佛是静止不动的，以至于在这黑夜中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但只要仔细一观察却还是可以发现这漩涡确实是真时存在的。

“极暗的能力早就已经发动了。”玛门得意地说，“只是你一直没观察到罢了，但现在就算看到已经晚了，你已经几乎是个死人了。”

“别开玩笑了！”威廉绝不会就这样认输，他驱动着体内的力量想要继续发动攻击，但是现在的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感应到与力量的共鸣了。

“这是怎么回事？”威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不到力量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看来你好像用不了你的力量了。”玛门边说边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那么不如就让我来帮帮你吧，你的力量确实很不错啊。”

沙子快速地在玛门手中塑造成型，很快一把纤长的沙矛便出现在了玛门的手，而玛门则好像颇感兴趣似地摆弄着手中的沙矛。

“那是我的力量！？”威廉满脸的惊愕，“为什么你可以用我的力量，这种荒谬的事情根本就——”

“这可并不是荒谬呀。”玛门将手中的沙矛往地上一杵，“极暗的力量如可以创造出一个能够吸取他大力量的巨大漩涡， 只要有人在漩涡的范围内发动了能力，那么极暗的能力也就会同时发动。”

“但这并不是极暗最为恐怖的地方。”玛门继续说道，“你现在应该能确实感受到吧，极暗那最让人恐惧的地方究竟是什么？”

“不仅仅是夺走力量而已。”威廉终于彻底明白了极暗的恐怖之处，“更恐怖的是被夺走的力量最终都会被你所吸收，对吧！？”

“很聪明。”玛门不禁称赞了一声，“比我想象中理解的还要快，不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的力量现在已经归我了。”

我输了啊，虽然内心极为不甘但威廉却也必须要承认这个事实，在玛门那让人恐惧的能力之下，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了。

“不好！”安德意识到了现在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现在立刻朝着他们两个开火，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他们对威廉下手！”

“是！”士兵们立刻将枪口对准了玛门与阿斯塔罗特，但是只见玛门轻轻一挥手，所有手持武器的士兵就立刻惨叫着跪倒在地。

“你们怎么了？”马修赶紧跑上前去查看，而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一副骇人的景象。

那些痛苦倒地的士兵们的脸上、身上都出现了大片黑色的印记，他们痛苦地哀嚎着并且身体也在快速地干枯，不过只是短短数分钟的时间，所有身体上出现黑色印记的士兵就尽数停止了呼吸。

“不可能，喂，大家快醒醒啊！”马修完全没办法面对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刚刚那些还活着的生命只在眨眼之间就在他的面前彻底的消失了。

“你做了什么！？”威廉愤怒地质问道。

“做了对你做的相同的事情。”玛门用嘲弄的眼神看着威廉，“只不过是稍微加速了一点，所以他们失去的时间才会比你要快上不少啊。”

“你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威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也是极暗的能力，不仅仅是夺走他人的力量，同时就连生命也可以彼吸收吗！？”

“不错，那确确实实就是极暗的能力。”玛门说，“像你们这些可以使用圣言之人会先被夺取能力再被夺走生命，而至于那些普通人则会立刻毙命啊。”

“怎么会这样？”马修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我们就像是蝼蚁一样，只要他轻轻一挥手我们就会立刻死去吗？”

“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小虫子而已吗？”阿斯塔罗特狞笑道，“不错，你们人类就是虫子，在我们的面前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现在战场上幸存的士兵们都亲眼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恐惧弥漫上了他们的心头，玛门现在只需要微微一挥手他们就会死去，面对着这样的情况谁又能不感觉都绝望呢？

没可能赢了，这样的想法开始出现了。无论是安德指挥官亦或是身为王的威廉都败了，在两只七罪恶魔压倒性的实力之下，人类只剩下毁灭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要恐惧，士兵们！”安德拖着重伤的身体站了起来，“不要露出那副绝望的表情，我们从一开始不就是向死而战的吗？”

寂静的战场上只有安得一个人的声音在回响着：“就算是死也要战斗着死去，不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嘲笑我们人类意志啊，拿出你们的勇气吧，跟我来！”

安德不顾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发动了能力，看来今天就是我战死的日子啊，安德不禁笑了，但是我并不感到懊悔，反而为这最后一战而感觉到热血沸腾了！

“你们听到指挥官说的话了。”马修十分平静地看着士兵们说，“还有勇气的人就跟着我们来吧，我们都会在今天死去，但是我选择战斗至死！”

“我也一样，马修参谋长！”一名士兵们的向前迈了一步大喊道，“就算那些恶魔在嘲笑我们的弱小，我也依然选择要战斗。”

“加我一个！”“已经没关系了，请让我也加入吧！”“让那些恶魔笑的声音更大点吧，我们人类绝不会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软弱，我们要战斗啊！”

“战斗至死！我们要作为人类战斗至死！”终于士兵们响亮的声音喊了出来，所有人都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这一战注定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战了。

“与你们并肩作战是我的荣幸！”安德转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高喊道，“让我们在另一个世界再好好聚一聚吧！各位，和我一起来进行我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战吧！”

“有意思，已经连死亡都不畏惧了吗？”看着面前已经无所畏惧的士兵们，玛门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找死，那我就满足你们吧，这里就将会是你们永远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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